“我七點上去送菜的，每個房間都去敲門。到了507的時候，發現房門是開著的，我就小心推開來，看到地上的屍體……”
“你別害怕。507的房間，除了那個客人，還有別的人進去過嗎？”我這樣說可能會嚇著她，那換個方式：“這個酒店一共有幾把鑰匙？我說的是507房間。”
這麼問有根據，那個房間的門鎖沒壞，是人從外麵打開的。屍體麵對著門口，那就說明她當時正在給人開門，可屍體是個女人光著身子，周圍沒有可以遮蔽的衣物，也許，是情人……是情殺……或許，也不是，女人麵對女人也不用那麼害羞，同樣能光著身子。
“一共三把。”
三把，一把是老白的，一把是領班的，還有一把是服務生的。通常情況下，除了老白的鑰匙，另外兩把都在領班手裏保管，其中的一把鑰匙隻有服務員要去工作了，才會帶著，也是備用，因為都是客人主動開門，服務員沒有開門的資格。如果客人正在洗澡，或是懶得開門了，喊一聲進來，服務生才能主動去開門。
“沒有其他鑰匙了？”
“真的沒有了。”小溫把鑰匙放在桌麵上：“這是其中一把鑰匙，是串聯起來的，上麵有編號。我負責的是四五六層的包間，所以別的樓層的鑰匙我沒有。”
“領班人呢？”我問。
領班就在我們身邊不遠處，聽到我喊，灰溜溜過來了，也是個女人，看年紀應該當媽媽了。
“王總好，我是領班趙梅。”
“你的鑰匙呢？我看看。”
她遞了過來，比剛剛的鑰匙稍微新一些，因為這個鑰匙不經常用。察覺不出什麼。我看鑰匙的同時，警察也來了，就兩個人，都是男的。我們跟著一起上樓，在房門口，我們被允許才能進去，方便警察辦案。
一個警察用手電照了照屍體的口腔：“沒有中毒，眼睛也正常。身體沒有任何傷口，和去年的案子一樣……”
警察盯著我們眾人看，你看個毛線，快點辦案。
他們勘察了從裏到外的地麵和牆壁，帶著懶洋洋的態度，似乎料定這個案子不可能有突破。果然，最後的結果是——毫無線索，整個房間除了我們這些人剛剛腳印，沒有別的人進來過。因為死者在房間裏待了兩天，沒有打掃，地麵上有一層很輕的灰塵，隻有警察能看的出來。
“應該是自殺。”
我問道：“那她是怎麼自殺的？”
對啊，你既然說自殺，總得給個解釋吧。
這警察不爽道：“你是誰，我們警方辦案，輪不到你來插嘴。”
“這個旅遊區是我的，我是老板，為什麼我不能說話。”
“你？不是白經理麼？”
老白在他耳邊說了兩句話，警察不大滿意的點頭：“既然你是老板，我就直接和你說了。這個人是自殺的，具體情況還不清楚，我們要把屍體帶回去仔細了解一下才知道。還有，凡是這個地方的工作人員，都必須待在寬市，我們隨時要找人問話。”
你就敷衍了事吧，遇到殺人案件，還有第一現場，你們應該馬上查出真凶，而不是回去等什麼調查。
我脫口而出：“現在就查，馬上查。”
“我——”這警察推開老白，上下眼瞪著我：“你憑什麼指示我們警方做事，這案子非常複雜，我們要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可你剛才已經認定說這個人是自殺的了，為什麼還要帶回去研究，研究屍體？直接找驗屍官過來不就行了。”
警察輕蔑笑道：“做好你自己的事，你也不能離開這裏，我們隨時可能找你問話。我還懷疑你是凶手呢。”
這是擺明了挑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