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野，我在電話裏聽說過你。剛剛老施也給我來過電話，讓我把一切都告訴你。可你現在好像並不信任我。”
“我要是誰都相信也不會活到現在了，你剛剛不也是在試探我麼？”
說的不錯，相互試探。在辦公室談了半個小時，兩人也算認識了，不再說煞風景的話。她了解了我的過往，還有餘爽目前的境況，我要求她把餘爽給調回來，現在軍隊沒有餘爽的檔案了，隻有她手裏這份複製本，還沒有任何蓋章，能確定餘爽身份的人隻有陳鬆林了。
“我不能那麼做。”
“為什麼？！”我急了。
“現在他在還能保證你的安全，一旦他離開，很多人會懷疑到你。他的離開就是身份暴露。”
“那……他已經臥底那麼多年了，還不夠麼？再說現在山田根本不相信我，我回去T市就是個死。”
陳鬆林想了好久，才說：“放心，你死不了。”
“你在那麼肯定？”
“你不但死不了，還能繼續做你的老大。”
我不明白這個意思，說的詳細一些。
她給我解釋：“山田是在懷疑你，可他無法完全確認你的身份。你手裏不是還有配方麼？你把配方交給他。”
“你們不是說這是原則問題麼，怎麼又讓我交給毒梟了。”
“為了那條大魚。”她指的是動蛇：“動蛇這條魚，我們各地軍警合作追擊了十多年還一無所獲。你好不容易做到今天這個位子，我們不能眼看著你垮掉。你把配方交給了山田，他有理由不殺你，即便他不相信你你也死不掉。他會把你像傀儡一樣控製，就像對待蛇眼一樣。”
“就一直這麼下去？”
“先穩定局勢，山田隻是條小魚，我們隨時可以動，毒品市場也能壓的住。問題是毒品的源頭我們必須摸清楚，這是上級的要求，不是我們能決定的。”陳鬆林深吸一口氣，感歎道：“我知道這件事讓你為難了，你本不該攪進來，可你既然已經到了這件事裏，就該好好麵對它。”
“如果我被人殺了，你負責？”
“我給你安排一個人，隨身保護你。”她說。
“餘爽？不行，餘爽一動手，他的身份就暴露了，他用的都是你們特種兵的格鬥技巧。”
陳鬆林微微笑著，按下喇叭：“70539，來我的辦公室。”
不久，那個訓導員就敲門進來了。
我懵了：“你不會讓她二十四小時保護我吧？”
“有什麼不可以的？”陳鬆林很慈祥的微笑著：“小芳是全國散打冠軍，隻有她的格鬥方式最不像軍人。有她在你身邊，我很放心。”
小芳一聽，頓時眼珠瞪大：“首長！你說什麼？！讓我保護他？！”
“這是命令。”陳鬆林隻給她這句話，不多講：“孫小芳，從今天開始，你就是王老板的貼身保鏢，負責二十四小時的保護。不論吃飯睡覺，你們都必須在一起，最好你們可以偽裝成地下情侶，懂麼？”
“可是首長，我——”
“行了，去準備行李，一會兒就和王老板一起走。”
“報告首長！”訓導員義正言辭：“我是一名軍人，不是保姆，我的任務是在訓練場，而不是——”
陳鬆林接著她的話：“說的對，你是一名軍人，你的天職就是服從。”
訓導員鬱悶的離開了，甩上門，還挺有脾氣的。陳鬆林將文件袋收回抽屜：“王野，小芳這個人其實很聰明，受過專業訓練，不會給你掉鏈子。隻是你們之間有誤會，需要磨合，我沒時間勸她了，回頭你多擔待一些。你必須馬上動身回到T市，耽擱的越久就越危險。我聽說你在淮城混的也不錯，你可以召集那幫兄弟打回T市，這是你和山田談判的資本，也是你的保護傘。不讓山田以為你和警方有瓜葛，而是去找自己的小弟來報仇。那麼……”
“那麼這就變成了幫派紛爭。”
“對。”
從陳鬆林辦公室出來，我去女生宿舍裏找訓導員，她正在苦悶的收拾行李。門口圍著那群活蹦亂跳的女兵。
“訓導員，那個男的來了。”
“滾開！！”訓導員脾氣大，朝門口扔了牙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