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藥勁,她上了五子的車,讓我負責開車。她的包裏還有一瓶礦泉水,喝了幾口,傷口就開始疼了。我把食堂保鏢問的事情告訴她之後,吳月感到身邊很多人都讓刺蝟給收買了,現在都不知道應該相信誰。這不和我在平城是一個道理麼,我在那個地方也是四處碰壁,全是陰謀詭計。現在我也知道一些,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和陰謀,你想過安生了,別人可不給你安生。除非……孑然一身,去當個草根平民,那才能遠離爭鬥,粗茶淡飯的過日子。
“你怎麼不先回家?”
吳月又注意觀察了後視鏡:“現在家裏肯定沒人了,刺蝟會給自己留一手,把我妹妹當人質來要挾我。他擔心我不死,我現在要做的是要先去穩住工廠那頭。”
“可那是你的妹妹啊,親妹妹!”
“她同時也是吳家的人,我們吳家人從不受人威脅。就是我妹妹本人在此,她也會支持我這麼做的。”吳月很霸道,讓我把槍收好:“隻要我不死,小妹是不會出事的。我一死刺蝟就會斬草除根了。這些事你不懂也罷,現在我沒時間和你矯情,趕快去工廠。”
她這種做法,我的確理解不了,還有比親人更重要的嗎?生意?扯淡,親人都沒了,還要錢有個屁用。可能在吳月眼中,家族的名望和財產大過一切,尊嚴是她拋舍不掉的最重要的東西。
她拿車上五子的手機給刺蝟打了個電話,開了免提。
“喂,小五,事情辦妥了嗎?”
吳月開口罵了一句,又很平靜的說:“刺蝟,你想要一口吃掉我也不必派五子來吧。”
“吳月……你沒死……我就知道這兩個笨蛋搞不定你。”
“見笑見笑,就他們這樣的,我能單挑一百個。你把我妹妹給綁架了吧,人呢?”
“想要你妹妹,自己來找我,我就在東轄隘口,隨時恭候。我給你三個小時的時間,你來了,她就自由了。”
“哈哈哈!!”吳月一邊笑,一邊捂住疼痛的傷口:“刺蝟,我看你是越混越回去了,我們吳家就沒有屈膝投降的習慣。你我都很清楚,隻要我去了就必死無疑,指不定你在哪個角落裏安排了狙擊手呢,我不傻。”
“你不來,你妹妹就隻有死!另外嘛,她雖然是個癱子,可根子上不還是女人麼,我這兒那麼多兄弟,個個都想舒服一把,你就不擔心?”
吳月掛斷電話,閉目而思,唇間有些發抖。
“要不我們回去救你妹妹吧。”我知道吳月絕不是怕死,她是擔心自己過去了,吳家這邊的工廠生意就被人完全接盤。
“開你的車,少廢話。”
車子到工廠已經深夜兩點多了。
要說吳月是真牛逼,借著藥效的瘋狂,手指扣到胳膊裏麵,直接把子彈給拽出來了,我看著都覺得疼,她居然能忍住。這種藥我也喝過,根本不能抵擋住疼痛,她是咬牙堅持,滿頭都是虛汗,臉色發白。下車前,她又喝了一口藥,讓自己振作精神,我擔心她會突然暴斃。
傷口流血,流的整條胳膊都是,還有鮮血在滴落。
吳月下車就朝天開了一槍,對著門口的看守喊道:“把人都給我叫齊了!”
不到兩分鍾,樓上樓下,前後左右幾十個槍手,包括所有的監管和看護都來了,除了工人。
我給她包紮了一下傷口,吳月坐在車頭,瞪著麵前這幾十號人:“有人想要找我們的麻煩,弟兄們,人家都打到家門口來了,你們該怎麼做?”
“全憑大哥做主!!”
“好。”吳月點頭:“我吳老大對大家也算是不薄了,可有人在背後狠狠捅了我一刀,這就太不給我麵子了。我現在給這個人機會,讓他自己站出來,我給他一個痛快的死法。不要……逼我把你五馬分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