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幺，你是在幫著這個姓王的小子圓謊吧。”
“哈哈！！老幺也是男人嘛，想想女人很正常。”
我飛給中年人一支煙：“老幺，你也是平城的？”
“我去平城要過飯。”
此言一出，滿堂大笑。誰會相信一個乞丐說的話呢，可我不甘心啊：“我說的就是真的，你們還別不信。就在我來到這裏之前，還和一個公司老總進了賓館呢，也是女的，舒服了好幾次，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我被她給騙了，不然也不會混到這步田地。”
這麼多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全都炸開了鍋。我能看的出，每個人都渴望出去，隻是沒槍的情況下，誰有膽量去和老馬拚命呢。已經習慣這裏生活的幾個人都跟著後麵傻笑，腦子裏一定想著兩個字：女人。
大山衝我們集體喂了一聲：“都閉嘴吧，那麼大聲是不想活了。當心老馬下來要你們的命。”
得，各位又坐會到自己的方位去了，聊天也犯法，這個世道沒救了。
我還是挨著最先的那個混子：“兄弟，你想不想出去？”
“當然想啊，這還用問，老子又不是長在這個地方的。”話說到半山腰，他也覺得無趣：“算了算了，不聊這些話題了，免得大山發火把老馬給叫下來。你的槍傷好些了嗎？”
“好多了。”我掂量著手裏的石頭：“你以為我是拿大話來騙你們的，其實沒有。我現在隻想著自己怎麼出去，你願意和我一道麼？”
對方雙目一亮：“就我們兩個人？”
“還有這裏所有人。”我說。
“怎麼……”
“人人都想出去，我們隻要能搞到老馬的槍，然後再出去搶幾把槍，有了槍我們就能離開這裏了。”
“這……這可是要玩命啊。”
我冷哼一聲：“難道你想一輩子被困在這個鳥地方？吳老大就算明天死了，還有她家裏其他人過來管著你。源源不絕的……你想給人當奴隸，我可不想。你要是願意合作，咱們就一起逃出生天，我們人多勢眾。”
他思想像後的：“你容我考慮考慮。”
考慮，也隻考慮了兩個小時，他當過混子，成天虐別人的主，哪裏甘心讓人騎到自己脖子上拉屎拉尿的。夜裏人都睡著了，這哥們小心翼翼挪到我這邊來：“你睡著了嗎？”
“嗯？還沒，快了，怎麼？”
“我想好了。”他兩眼冒光，跟條餓狼似的：“咱們就一起出去，你有什麼計劃？”
我重新坐起來，很小聲的說著話：“我們兩個人是沒法出去的，勢單力薄，至少得十個人一起，還都是能打能跑的人才行。早上的時候，老馬下來放早飯，咱們就裝作打架，不管他去打誰，我們當中的另一人都去偷襲，搶走他的槍。”
“怎麼搶？”
捏著早就藏在身上的瓷片：“拿著，用這個來威脅他。但不能殺了他，我們還要靠他帶我們所有人離開，這裏有槍的人我探過，圍繞在工廠周圍差不多有二十多個人，我們從前麵出去，搞掉那邊的七個人，然後上卡車走。”
“計劃不錯，可是……萬一他們有人開槍怎麼辦？我們得找個辦法把他們都聚攏過來才行。”
“你讓我好好想想……好好想一想……這樣！——已經挾持了一個，不怕再挾持一個人，呂監理！這家夥的地位比老馬高不少，有他說話那些人不敢開槍。我們動作一定要快。明天肯定不行，時間上來不及，我們等幾天，想辦法招攬十個人。”
他狠狠的嗯了一句，凝視手中的瓷片：“活著幹，死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