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一臉無辜:“是被餐刀殺死的。”
“報警沒?”
“還沒。”
不管老人是怎麼死的,都與我有關。一定是趙冰派人幹的,她不想讓我打這場官司。薛老頭的屍體躺在門口靠衛浴的方向,是剛洗完澡出來,地上還有充滿血跡的餐刀,他的脖子上是一道鋒利的劃痕。而刀就離他的手不遠,這種現場外人一看就是自殺。
剛剛得到一千萬的人,會想不開自殺?怎麼也說不過去。
海鷗查看地上的那把餐刀,用拇指在上麵劃過,然後說:“去拿幾把餐刀過來給我看看。”
很快,我明白她的用意了。這個凶案現場的餐刀不是餐廳的,雖然形狀一模一樣,可比這間賓館的餐刀要鋒利很多,能趕上屠夫用來宰牛的刀了,手一碰就會出血。而餐刀即便是切塊熟牛肉都需要磨礪三番才行。
海鷗打了個電話報警。
這下褶子了,唯一的證人被殺掉,趙冰啊趙冰,你就那麼冷血麼,這個人好歹是你的舅舅。這倒更加激起我的鬥誌了,這場官司我打定了!
我沒在現場多停留,和海鷗出去吃飯。兩小時後,賓館那邊來了電話,不是韓成去的現場,是一個警長負責辦案的,得出的結果是自殺,還說那把刀也是薛老頭自己帶進去的。但這怎麼可能,騙騙三歲小孩兒吧。
“現在辦案的人腦子真笨,路人都看的出來,他們那麼專業,反而成傻子了。”
海鷗夾了塊鮑魚擱在嘴裏:“我看是你傻,你卻反笑別人傻。”
“什麼意思。”
她舉著一根幹淨的筷子,對我說:“你認為這是一根筷子,可別人不這麼認為,如果世界上有百分之八十的人說這是一根針,那它就是一根針。別管是真還是假,大多數人認為是正確的,那就無疑是正確的。你得跟著潮流走,聽得懂這個世界的風向,固執對你沒好處。”
“那假的還能成真了?”
海鷗放下筷子,要與我碰杯,見我發呆,她自己喝了一小口:“你真是個純真少年啊。路上一直喋喋不休說要和鼎輝打官司,還想把趙冰拉下馬。你自己也說趙冰是個不一般的女人,她的錢雖然沒你多,但她懂得運用。錢在商人眼裏就是精兵強將,隻要你會運用它們,錢就是錢。你不會運用,那它們就是一堆廢紙。趙冰比你聰明太多了,她買通上下關係,把配方據為已有,你不會真以為請個律師就能扳倒她吧?”
我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完全聽不進去。
刀叉指著我的臉:“你不是還和趙冰有了商貿往來麼?所以你才平安無事。如果沒這一層關係,那現在薛老頭就不是自殺了,而是他殺。並且……這個殺人的嫌疑會落到你身上。如果我是趙冰,絕不會允許想奪走我金錢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你斷我財路,我就斷你生路。”
好氣又好笑,說了半天,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傻的人。
“海鷗,你別在這裏給我講什麼大道理了,按照你的說法,這個世界上就沒好人了。”
“當然。”她舉起酒杯:“我以前也做過商業間諜,從那時候氣我的字典裏就沒有好人和壞人的區別。隻有利益才是永恒的,別的都是虛假的。”
“可是杜魯那邊……”
“我勸你別多管閑事了,這場官司你得放棄,不然惹惱了趙冰,她會有很多的手段來對付你。”
“你是出來混的,幫我出個主意唄。”
“那你可大失所望了,我是道上混的,早就不玩商業法則了。我建議你洗個澡,好好休息休息,然後怎麼考慮把自己包裝的像個老板。”
“這場官司我打定了,我會找到辦法對付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