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算不上什麼大事。”他起身了：“你的人打了我的人，你還記得吧。那是我手下不懂事，讓你見笑了，我這次找你來，也沒別的，不為了尋仇。我洪某人向來恩怨分明，從不挑事兒，所以啊……你既然來我的碼頭做生意，可起碼的規矩還是要懂的。”
聽明白了，找我要錢的。
東城，我倒是聽人說過有這麼個規矩，可我在東城還沒站穩腳跟，剛來做生意也不過半個月而已。現在找我要錢，也太心急了點兒吧。這裏是人家的地盤，我還是不惹事的好。
“不知道老爺子所說的規矩是多少？什麼價格？”
洪乾坤一拍大腿：“好！不愧是大老板，懂人事。你剛來，我也不向你多要，你在東城朝民路的那家公司，按照地皮和規模來算，第一筆你就給個五十萬就行。”
五十萬，不是全部嗎？什麼叫第一筆？
阿良在我身後提醒：“王總，千萬別聽他的，這是就地喊天價，信口胡說，他還再為之前的事情和你賭氣呢。”
“為什麼？”
“第一筆是道上的行話，也就是見麵禮，不算在每月的供奉上。東城的商行大多數第一筆都是六千塊錢，代表六六大順，而每個月要交的錢是這第一筆的四倍，如果你答應給了他五十萬，你每個月還要給他兩百萬。”
我擦，這真的太坑人了啊。我這個小小的廣告公司一個月才賺多少錢，讓我一年給你兩千多萬？洪老頭，你不自量力了，也不怕撐死自己。
“五十萬太多了點兒。”我說。
洪乾坤搖頭，挺溫和的，笑裏藏刀：“不多不多，你們打傷了我兄弟，醫藥費嘛，這個道理你能不懂？”
“那按照你們的規矩來算，我豈不是每個月都要給你們兩百萬。”
“這個嘛……”老頭嘻嘻笑著：“你把我好幾個兄弟都打殘了，我作為大哥，得照顧他們終身啊。”
“好道理，那你的人把我給打殘了，誰來照顧我終身呢？你既然是東城的老大，那我的醫藥費是不是應該你來出？”
黑熊不爽：“大哥！我——”
洪乾坤不讓黑熊出頭：“王總，你有錢啊。聽說你做了北城的姑爺，北城那可是富得流油的，那麼多的生意，支撐我這一點兒，不為過吧。我們東西南北城都有條約，隻再自己的地盤上做生意，不去別人的地盤，這些年我也是戰戰兢兢，不敢越雷池半步，可你作為北城的頂尖人物，跑到我東城來混，我不能不給我手下人一個交代吧。這還是看在海鷗的麵子上，不然可不止這點錢。”
大哥，那你也得講理吧，我總不能挪用王氏的錢月月給你上供吧，那我不成了敗家子了。我更不可能找海鷗給我填補這個窟窿，她的債務還是我幫著還的呢。
我過去坐下了，這些人表情驚訝，對，我就是坐下了，還喝茶：“我有個朋友，姓杜，他給你們東城投資了不少錢，你洪老大每個月從他身上賺的錢也不少吧。”
“姓杜？你和他什麼關係？”
“不是兄弟，勝似兄弟。”
“就你？”洪某人不相信：“我知道你說的是杜魯，可他是華僑，大老板，世界各地都有生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出身，一個從夜場裏混出來的，你能認識杜老總？”
“哎呀，你東城的消息是真不靈通啊。”我放下茶杯，點煙，你不給我麵子，我也不給你麵子了：“我一句話就能讓杜魯撤走所有的資金，你信不信？”
“不信。”
“那咱們打賭。”
“賭什麼？”
“如果我贏了，以後在東城不許任何人找我的麻煩，而且我來你這裏隨時都可以，你的兄弟見到我都得讓路。”
洪乾坤不加思索：“當然，杜老總是我們的財神爺，如果你真的和他關係要好，我自然給你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