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讓我怎麼做?殺了田景壽?師傅,我可是剛出獄啊。”
“我沒這麼說,但……哎,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他轉臉看著車後的那個男的:“你把這個人帶過來是怎麼個情況。”
那就讓他自己說說吧。這個人隻用花名,叫黃蜂,是四年前海鷗安插在西城的人,因為辦事得力,所以才成為田景壽的貼身保鏢,他幾次救過田景壽的命。這次我被眼鏡蛇抓來前,海鷗給他發了個信息,讓他救我的命。我說這麼剛剛這兄弟搶著上來給我搜身呢,他倒是不擔心老田會弄死他。
“海鷗一定在東城和南城都安插了眼線吧。”我說。
對方嬉笑著:“嗬嗬……這個我可說不好。”
是說不好還是不好說?怎麼我都當上姑爺了,還拿我當外人。
蔣光頭一個勁的撓頭,念叨著聽不聽的話。車子快到西城時,他又發牢騷:“這次田景壽一定會想盡辦法搞死你了,他能求你饒命,這家夥能屈能伸。能混到今天的地位,也是他的本事,這個人是根繩子,想彎就彎的。王野,你可得多加提防啊。”
“哎喲,我的師傅。”我接著酒勁,不怕聊生死問題:“高興是一天,不高興也是一天。我在北城,難道他姓田的還能公開搞事啊,警察又不是吃幹飯的,就不怕社會輿論?”
說到這裏,我自己都忐忑了,忘記海鷗身邊還有田景壽的人。回去再說唄,好不容易撿了一條命,算是我的造化。
“哥,你給我說說你和田景壽的事唄,那個山鬼是怎麼回事?”
蔣光頭告訴我,他剛出道的時候,一共七個兄弟,當時本地還沒有形成規模性的黑-幫團夥,都是街頭混-混的小組織。山鬼就是他們的領頭人,帶頭開賭檔,有人過來鬧事就一起擺平,全都是不要命的主,為了錢,什麼都豁的出去。他們把家人都安置在鄉下,一心一意跟著山鬼打天下,可因為和這裏的一個大流-氓發生矛盾,殺了人。警察來抓人,就隻抓了一個山鬼,別的人都不管。後來,山鬼在監獄裏讓人給做掉了,是對手買凶殺人,可這件事是有人給警察報了案的,在出事之前,山鬼隻帶著蔣光頭出去走貨,所以人人都懷疑是他搞得鬼。從此蔣光頭背上了陷害大哥的罪名,到哪兒都不受人待見。時過境遷,蔣光頭靠去拳擊場打拳混飯吃,才有了如今的拳王稱號,可道上的人,誰也不願收留他。
“那這麼說,當時陷害山鬼的人,不是你。”
他搖頭,也笑笑:“我沒有陷害他,但沒有足夠的證據,更沒有其他線索。我這個黑鍋背了很多年。現在南城的大哥也是我們七兄弟之一,其餘的人早就洗手不幹了。”
“你就這樣背了這麼多年的黑鍋?沒有找過真正陷害山鬼的人?”
“找了,可是找不到,大海撈針啊。”他淺笑:“我打算離開這個地方了,得罪了田景壽,他也不會輕易放過我。我這可是在幫你頂雷啊。”
“你要走?!去哪兒?!”
“這你就別管了,遇到什麼事找金龍,我想海鷗也會幫襯你的。再說,你繼承了這麼大一份家業,有的是你賺錢的好日子。我可不想待在這裏等著老田找我玩命,記著,拳腳再好也怕子彈。最後,祝你新婚快樂。”
那天,女人們都問我是怎麼逃出來的,我沒說,賣個關子,隻有大娟和海鷗心理清楚,我可不能把她們兩個給賣了。
那麼……接下來,就是洞房花燭夜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