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從2014年8月,我自以為平靜的日子徹底打破了。那天我突然收到了關於蔣玉兵有多個女人等露骨短信,收到了他與其他女人的親密照片。麵對我的質問,蔣玉兵很鎮定,一再強調這就是他以前說的信訪報複,以後說不定會有更極端的手段,要求我換手機號,還要我們再度搬家。
雖然聽從了蔣玉兵的安排,然而,這次,我沒有那麼輕信,我越想越不對勁:多年來,我從未和他的家人正麵接觸。他的哥哥姐姐來北京治病,我想趁機緩和關係,都被他以各種理由拒絕。一切說辭,出於他一人之口。多年來他以單位值班、出差為由,經常三五天才回家一次。多年來家庭所有開銷由我支撐,他的各種理財,包括投資失敗也都是他說的,我從沒調查過。他的態度誠懇,溫和有加,讓人不得不信。可這麼多蹊蹺融在一起,意味著什麼?我越想越害怕。我利用蔣玉兵中午喝醉的機會,偷偷拿他的身份證、信用卡和工資卡,調出了他的信用卡和工資卡明細。我嚇出了一身冷汗,最近的一年時間裏,他每月收支高達三萬多元,工資卡餘額高達十幾萬。這麼說,所謂的還債可能是騙局,那他到底在做什麼?他有無更大的秘密?他瞞天過海,騙的是什麼?
就在我打算采取行動時,2015年1月底,蔣玉兵突然失聯了!當時,女兒突然高燒,打針也不管用,我六神無主,可他的電話始終無法接通。打到單位,單位也說他幾天沒有上班了。
第四天早上,蔣玉兵的電話終於打來了,卻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我是他老婆,你給他打那麼多電話幹嗎?”我才是蔣玉兵的老婆,她是哪裏冒出來的?
我和這個叫劉豔的女子相約見麵。經過艱難的溝通和交流,我得知,劉豔和蔣玉兵在海澱區以夫妻名義生活了10年,有一個三歲女兒。2015年1月25日,劉豔發現蔣玉兵與別的女孩的曖昧短信,發生口角,蔣玉兵惱羞成怒,抄起磚頭朝劉豔頭上打去,揚長而去。劉豔到醫院縫了6針,報警。永豐派出所接警後,將蔣玉兵拘留5天,所以與他失聯了。後來,劉豔以妻子名義將他的手機拿回,看到我打的二十多個電話,以為我是他的曖昧對象,給我回電話興師問罪。
現實如此慘烈,如此真實地印證著我心底一個個謎團。我憤怒到了極點,也痛苦到了極點,難道和我生活多年的男人是穿梭在多個女人身邊的多麵惡魔?
怒到極點,我和劉豔最終達成協議,兩人聯手,揭開真相。我們開始了艱苦卓絕的調查。結果,竟然發現,二十年時間裏,他竟周旋在十幾個女人之間,有據可查的正式登記結婚,長期共同生活的,居然就多達6名女子:
第一個妻子是北京延慶人,是在他畢業的第三年結婚的。結婚之後的第二年,他就和第二個妻子登記結婚,目前無法確認他和第一個妻子當時是否離婚。他和第一任妻子生育一個20多歲的女兒。
第二個妻子李麗華,石家莊人,出生於1978年,兩個兒子,一個14歲,一個4歲,據蔣玉兵妹妹說,他哥和李麗華領結婚證是她和老公拿蔣玉兵和李麗華的照片和證件在石家莊代領的。當時蔣玉兵讓妹妹和妹夫幫忙的理由是自己太忙,在石家莊找了一個熟人幫忙辦理的。隨後他和李麗華在井陘縣辦了傳統婚禮,在河北廊坊給李買了房子。
我和劉豔到河北廊坊找李麗華,她根本不信,也不願出來作證,甚至幻想蔣玉兵出獄以後能夠迷途知返回歸家庭。現實情況是,李麗華是全職家庭主婦,大兒子因為沒錢上學輟學在家,連家裏的一日三餐都要靠鄰居接濟。半個月後的一天,李麗華的大兒子給我打了電話問他爸爸在哪,我不想傷害他幼小的心靈,但我回頭看看我的兩個更加年幼的孩子,欲哭無淚,我不知道這些孩子們以後怎樣麵對這個沒有責任的禽獸父親。
第三個是我,和蔣玉兵共同生活15年,育有一個7歲的兒子和3歲的女兒。
第四個王茜,1982年出生,河北保定一家企業會計主管,2000年開始同居,兩人在保定登記結婚。我和劉豔找到她的時候,她已有5個月身孕,在和蔣玉兵租的屋裏待產。確認這個消息,她絕望地嚎啕大哭:“蔣玉兵騙我說是單身, 2014年6月,我懷孕,他勉強答應我保住孩子。但是第二天他消失了,同時消失的還有我的一張信用卡。”第五個劉豔,吉林人,1984年出生,旅遊專業大學生,現就職一家旅遊公司,2004年,當時劉豔在北京上學,蔣玉兵開車把劉豔撞傷,送進醫院後,忙前忙後照顧她。劉豔病好之後,蔣玉兵開始瘋狂追求劉豔。很快,她被他的柔情蜜語打動,很快就在一起了。她和蔣玉兵共同生活10年,有個3歲女兒,流產5次。大學畢業後,蔣玉兵極力反對她出來上班,怕她接觸社會以後發現他的騙局,她變成了蔣玉兵的全職保姆。現在,她和家人做生意。蔣玉兵騙劉豔的理由,和我如出一轍,但劉豔沒我那麼老實,她太想和蔣玉兵的家人修複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