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們在一個小眾私人電影廳再次偶遇,我們一起看了一部叫《車輪不息》的紀錄片,紀錄片講述了雄心勃勃的山地自行車手們在世界各地挑戰各種險峻的地形,挑戰自己的極限和大自然。結束後,杜威的心情似乎很沉重,我問他:“怎麼了?”一開始,他佯裝著說沒事,可或許是我的真誠打動了他,他第一次在我麵前坦露心事:“我隻是被片子裏的那些人打動了,他們麵對一段接近70°的下坡,沒有刹車……所以,當他們再次衝飛起來的時刻,看到的就是希望的明天。”杜威告訴我,他雖然是海歸,但並非如外人眼中那麼光鮮,他在英國留學時,一樣去中餐館打工,招待、洗盤子都幹過,他喜歡努力奮鬥,喜歡去創造,他用獎學金和打工掙來的錢做生活費,他報名參加慈善組織做義工,他在學校幫國內的朋友做翻譯工作,我看著他認真的模樣,頗感意外:“你的業餘時間都在做這些,所以沒有談女朋友?”他說:“25歲之前,當然要多看外麵的世界,多嚐試各種不同的領域。”我問他:“那你現在想做什麼樣的工作?”他依舊溫柔地回答:“一切和創意有關的工作。”我心裏某個地方微微顫動著。
漸漸地,杜威出現在我的世界裏的頻率越來越高,早上,他陪我跑步健身;晚上,和我一起吃飯;天晴,他帶我去爬山;下雨,他給我送傘。我們開始有說不完的話,對著彼此的笑容,樂此不疲。他說他喜歡上我了,而我很沒用的閃躲著跑開了。
那天,杜威問了我一個很深沉的問題:“你是隻抗拒相親對象,還是抗拒所有人?”一句話,讓我佯裝的堅強完敗。看著他溫柔的眼神,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疼痛終於有了宣泄的出口,花季少女最美的時光在我腦海裏一幀幀閃過--18歲到23歲,五年的暗戀時光,從偷偷關注,到為他歡喜為他憂,到忽喜忽悲疑神疑鬼……最後,他遠赴國外定居,離我越來越遠,開始新的戀情。我把自己封閉起來,瘋狂地投入到工作中,不到五年,我便成了公司的副總經理。在工作上,我自信、果敢、有數不盡的點子,而在感情中,我一片空白,將真實的自己偽裝,不讓人靠近。
杜威安慰我:“每個人都有過這樣的經曆,但人總要長大,要與最接近自己的那顆心靠近。”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繼續說道:“現在,最接近你的心的人嘛,是我。”我心頭一顫,想起他教會我的道理,帶給我的歡笑,誰又敢否認他不是呢?原來,愛情早就在我們心裏生根發芽了。
於是,2013年8月,我們戀愛了。我們一起走過春天,看到了似錦的繁花;一起相伴在夏天,聽清脆的蛙聲。秋天,我們嗅到了甜蜜的果香;冬天,我們觸到了白雪的冰涼。我們在彼此的歲月中穿梭成長,開始有了新的人生。2014年6月,我們順理成章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2015年1月,我懷孕了。生活一下子打開了一個窗口,充滿了幸福,現在看到杜威穿著恐龍睡衣在我麵前晃悠的時候,我都啼笑皆非,我們以這樣的方式遇見,我們差一點錯過彼此,這會是我們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等我們的寶寶出生、長大,也許未來有一天,我會告訴他,爸爸媽媽雖然也是相親認識的,但是過程充滿了歡聲笑語,相親並不是找到一個將就的人度過此生,如果有緣,一樣能與真愛“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