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駿馳手握著槍指向真真的腰部。
韓澈笑笑,薄唇裏淨是了然的笑:“你要自傷我信,可是駿馳,你要傷她……我卻是萬萬不會相信!”
“噢?是嗎?那這個呢?你覺得……她肚子裏這個,我也一樣會疼惜嗎?”
梁駿馳的槍倏爾挪向真真腹部,真真任憑著他動作,沒有掙紮,眼瞼下垂著,也不求助 ,仿佛眼前的這兩個男人要怎麼樣都和她無關了。
韓澈最先察覺出真真的異常,焦急的說:“駿馳,你別胡來,嚇著真真……”
“胡來?我就是要胡來,我已經瘋了,你們把我給逼瘋了!”
梁駿馳無視於韓澈的勸告,他滿腦子都隻有一個念頭,毀滅吧,共同毀滅吧!
“讓開,給老子讓開條道,讓你的那些能人手下都給老子收手!”
韓澈別無選擇,看著真真木然的表情,心疼的無以複加,他就是個沒用的男人,承諾的要好好保護她,卻結果有哪一次他真正能做到?
梁駿馳挾持著真真下到一樓庭院,金虞正在和小四交戰,雙方的兄弟也都打成一片,梁駿馳的人明顯處於下風。
金虞一擦被小四割破的手肘,爆發一聲怒喝,飛起來一腿壓向小四肩頭:“呀!我打不死你個暗箭傷人的!”
梁駿馳看得心驚,金虞還鮮少遇到對手,今天這個小四竟然傷了她?
“快叫你的人停手!不然……”
他手裏的槍往真真的小腹上敲了敲,不用韓澈吩咐,小四就已經看見了,立時停止了反抗,被金虞一腳壓在地上,發出一聲悶哼,抬起頭來看著韓澈。
韓澈緊握著拳頭,古銅色的臉漲得青紫,恨道:“都給我停手,讓開道,讓他走!”
“韓哥!”
手下們紛紛抱怨不甘,這一戰明明就要以他們勝利結束了!
“別讓我說第二遍!執行!”
有了韓澈的話,金虞迅速打點好了一切,所幸他們傷亡的兄弟並不多,車輛什麼的,也都夠用。
“老大,可以走了!”
梁駿馳抱起真真,溫柔小心的樣子,和方才判若兩人。“我們走了,沒事了啊!”
他這極端的兩麵,讓韓澈深深恐懼,他也顧不得在真真麵前避諱了,看著梁駿馳越走越遠的背影,高聲叫道:“駿馳,你若真的愛她,別再執迷不悟了……真真,生病了!邊緣說她有病!你晚上看看她,就會知道了!”
“哼……”
梁駿馳冷笑一聲,根本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任何人都別想以任何理由把真真從她身邊奪走!
坐上車子的梁駿馳問了金虞一句話:“東西帶了嗎?”
金虞一愣,明白過來他指的是什麼,木然搖搖頭。
梁駿馳怒吼道:“廢物!下去,給我取回來!”
金虞十指嵌進掌心,她內心很抗拒,違抗命令的衝動一再衝進腦子裏,可最後她還是妥協了,走回別墅,取出了藏在房間床頭櫃裏的那包東西。
她在經過韓澈時,往他手裏塞了個東西,然後麵無表情的離開了。
韓澈緊盯著她柔韌剛硬的背影,對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子生出股敬意來,女子能有她這般膽識和情義,實屬難能可貴。
梁駿馳的人走了之後,韓澈攤開掌心,在他掌心靜靜躺著的,是跟蹤儀的另一半。金虞以這樣的方式,在幫助著真真。
“真真,別怕,我馬上就來,我不會就這樣扔下你的。”
韓澈眼裏亮晶晶的,招呼小四上路,有了跟蹤儀,真真不會有事,駿馳也……一樣不會有事!
人算不如天算,如果人定勝天是亙古不變的道理,那這世上就不會有那麼多悲劇了。
韓澈年輕的時候,有過無數的女人,有圖著他的錢財的,當然,也有單純的死心塌地愛著他的,天理昭昭,終有一天,都要討回!
那天晚上,梁駿馳一行就出事了。隨後跟來的韓澈,自然也沒能幸免。
那個背後操控著的人誰都沒有想到,但當韓澈意識到,已經來不及了。
梁駿馳帶著真真一行,熱鬧的地方不敢去,加上他習慣了在惡劣的環境裏求生,所以車子是越跑越偏。
最後,竟然開入了深山。
但是,梁駿馳是知道這個地方的,他在考古界的那些年,日日風餐露宿,並不是白混的。越荒涼的地方,反而越對他的胃口。
下了車,梁駿馳一聲令下:“支帳篷!”
那一宿,天上沒有月亮,即使有漫天的星星有怎麼樣?那光輝是永遠無法和月亮相提並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