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經過郊區,繞到上了A市另一處高速,他們的目的地是A市的一處貿易貨運港口,梁駿馳已經打點好關係,不從客運碼頭,也不走機場,目的就是要讓韓澈查不到他們的出境記錄。
憑著他“君老大”的身份,要做這麼點事,那還不是易如反掌?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車程,天色漸漸暗了,夕陽一絲一縷的投射在海麵上,海浪翻著白色的浪花撲向碼頭的礁石,掀起一陣風,細碎的海水夾在其中飛散開。
梁駿馳抱著真真走下車子背過身子,替她擋去那些飛濺的海水。
貨運碼頭上,工人們正在運著貨物,粗壯的男人們不時發出高聲的吆喝,海水夾雜著汗水,這味道實在是粗鄙至極。
梁駿馳看看懷裏熟睡的人,催促到:“小魚,快去催催,怎麼沒人來接應?”
金虞一指正在聯係的兄弟,說到:“已經在聯絡了……”
正說話間,隻見那個聯係的兄弟掛了電話朝著碼頭方向望去,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從碼頭邊上一棟現代化的建築裏走出來。
他眼神四處張望,在看清梁駿馳這裏的情形後忙小跑著趕了過來。
“……君老大,您久等了,剛才正在檢查一批重要貨物……”
“少廢話!”
金虞看梁駿馳麵露不耐,忙插嘴朝著那高管模樣的男子喝到。
“是是是,都已經準備好了,君老大請跟我過來……”
那男子下意思的擦了擦額頭,領著梁駿掣一行人往碼頭深處去了,遠遠的從這裏望去,海邊正停泊著一輛巨大的載貨遊輪,通體雪白的顏色,船身處印著遊輪號。
梁駿馳小心的抱著真真往那個方向走去,金虞在前方開道,偶爾回過頭來看到這個樣子的梁駿馳,煩躁一點點消弭,取而代之的是說不出的心疼。
就在梁駿馳和真真登上貨輪離開A市時,梁家已經炸開了鍋!
韓澈跪在梁駿掣麵前,左臉頰紅腫了,嘴角掛著沒擦幹淨的血絲,被劉海遮住的右眼烏青一片,衣衫淩亂的散開著,領帶早就被撤下,有氣無力的躺在地板上。
梁駿掣坐在沙發上,喘著粗氣,看看韓澈這副狼狽樣子,想要掐死他的心都有,可是掐死了他又能怎麼樣?
現在找到女兒才是最重要的,再說真真要是回來了,看到韓澈這副樣子,頭一個找他算賬的還不就是她?
拿起茶幾上的杯子往嘴裏灌了兩口水,順了順氣,朝著地上的人問到:“說,有沒有什麼線索?”
韓澈直著脊背紋絲不動的跪在地上,手機緊緊握著從巷子裏找到的真真的手機,搖頭說:“現場隻有真真的手機,真真一定是被人擄走的!爸……”
“我呸,你少這麼叫我,我嫌惡心!”
梁駿掣脾氣上來了,他是很信任的把女兒交給他了,可這小子根本就沒能好好的照顧他的寶貝!
韓澈低下頭去,自知理虧。
“你剛才想說什麼?繼續說!”
梁駿掣是越看韓澈越生氣,遏製不住的又想上去將韓澈再暴打一頓!
“……真真以前也被人擄過,而且,而且……”
韓澈猶豫著,不敢開口。
“我CAO,有話快說,有P快放!”
梁駿掣真是火了,站起來一把揪住韓澈的衣領,真想扼斷這小子的喉嚨,這樣真真的噩夢就結束了。
他之所以沒這麼做,是因為他明白,噩夢結束了,美夢也就不複存在了!真真到底是上輩子欠了韓澈什麼,這輩子要被他這麼死去活來的折騰?
“上兩次,都和駿馳有關!”
韓澈急切匆忙的說出這句話,毫不意外的看到梁駿掣驚疑呆愣的神色,繼續說到:“大哥,這事得你出馬,駿馳瘋了,他是真真的叔叔,他這樣做,是想魚死網破!”
梁駿掣頹然的鬆開韓澈,鄙夷的望了韓澈一眼,韓澈心虛的低下頭——的確,這世上最沒資格這麼說梁駿馳的,就是他韓澈了。
不過眼下,梁駿掣心裏已經有了計較。自家弟弟駿馳的事,也是該管一管了,本來想他自己終有一天能調整過來,看來是不行,正如韓澈說的,還得他親自出馬。
“跟我來!”
梁駿掣站起身,抬腳往二樓書房裏走,喊上跪在地上的韓澈,有些事,他得和他好好合計合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