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把豌豆糕連同那保鮮飯盒一齊遞給陳嫂:“陳嫂,麻煩你,幫我裝一下。”
她說話的時候,不停的打量著二樓,想著等樂樂吃完了,要趕緊帶他離開,雖然說她是來看兒子的沒錯,可是遇上賀明彤卻是她一萬個不願意的事。
陳嫂正在那裏攪拌著鍋裏的南瓜粥,側著頭對著真真笑到:“喲,太太,您自己裝一下吧,我這裏騰不開手啊!”
怎麼陳嫂也這麼叫她?
真真瞪大了眼,臉頰微微發燙。慢吞吞的走進廚房,樂樂還在坐在餐桌上大叫著催促:“媽媽,你快點,樂樂的口水拖得老長了!”
“哎,好,馬上就來了!”
真真應著,熟稔的從櫃子裏取出瓷碟,把豌豆糕在碟子裏擺好,湊到臉頰邊試了試,還好,趕得快,還是熱的。
回頭看見陳嫂在那裏盛著南瓜粥,真真猶豫了會兒,走到她跟前,低下頭小聲說到:“陳嫂,別這麼叫我,會讓樂樂誤會的。”
“什麼?”
陳嫂從一團氤氳的熱氣中抬起頭來,明白過來她是指那一聲稱呼。想了想,笑到:“這個,我也是照著吩咐做的,再說了,這怎麼能是誤會呢?”
真真想說,這怎麼能不是誤會呢?韓澈的太太現在不是正在二樓的主臥裏睡著呢嗎?她算是他哪門子的太太?!
她沒來得及說,因為韓澈從客廳裏踱著步子進入了餐廳,在樂樂身邊坐下了。
陳嫂端著盤子,把早點在父子倆麵前放下,有意把那疊豌豆糕往韓澈跟前多放了幾分,說到:“總裁,太太做的,還熱著呢。”
說的人還有那個聽的人,是一臉的平靜,倒是真真急的汗都要出來了,這裏的人都瘋了?若是賀明彤下來了,那還了得?
她瘸著腳,一步一挪的在父子倆對麵坐下,鼓著腮幫子也不說話。
父子倆似乎也當她不存在,吃著早餐,還不忘對真真的手藝品頭論足一番。
“還是媽媽的手藝最好了,我小時候在費城,身邊的小朋友都和我長得不一樣,我就問媽媽,為什麼呀?
媽媽說,因為我的故鄉在A市。
我就問媽媽,A市什麼樣呢?
媽媽說,A市很漂亮,是個很溫暖的地方。
媽媽還給我做了這個豌豆糕,說是A市的人都喜歡吃這個,甜絲絲的,很軟很糯,是不是爸爸?”
韓澈嘴裏嚼著豌豆糕,點頭應著,兩眼卻一直盯著真真,她始終沒有看過他一眼。
聽著樂樂話越說越多,真真忍不住蹙了眉催促道:“樂樂,你快點,媽媽趕時間。”
她的目光不時瞥向二樓,對於韓澈的一派悠然自得很是不解。
樂樂把碗裏的南瓜粥往嘴裏吸,“哧溜哧溜”直響,小嘴裏嘟囔著:“媽媽,你趕什麼時間?樂樂一會要去老師家一趟,媽媽在家裏等我好不好?”
他雖然也很想跟媽媽在一起,不過,還是不要跟爸爸爭好了,看看爸爸那一臉“相思成災”的病容,做兒子的也隻好“忍痛割愛”!
“什麼?今天不是周末嗎?”
真真顯然是沒有想到會有這一出,她可是特地向黎家請了假來陪兒子的,兒子竟然比她還要忙?
樂樂向她解釋,因為道館舉辦比賽的事,他得去老師家裏接受特訓,不過,時間並不長,讓真真在家裏等著他。
特訓?那不是得花很長時間?
“那……媽媽改天再來好了。”她不想在沒有樂樂的韓家多待一秒鍾。
樂樂忙搖頭撒嬌到:“不會很久,媽媽就在家裏等著樂樂嘛!”
樂樂的五官像極了韓澈,隻一對琥珀色的瞳仁,和真真如出一轍,水汪汪的,眨呀眨的時候,別提多楚楚可憐了。
真真雖是鼻祖、原版,卻也招架不住兒子裝可愛,掙紮了半天,歎道:“……那,媽媽在你房間裏等著。”
“嗯!”
樂樂高興的應答著,伸出手來在餐桌下朝著韓澈比了個剪刀手,韓澈雙手抱拳給他作了個揖。
樂樂吃完早餐,由司機送去了老師家,偌大的客廳裏隻剩下韓澈和真真兩個人。
“咳……”真真輕咳一聲,努力維持著風度說:“那,你忙,我去樂樂房間。”
她的腳似乎比剛才痛得更厲害了,或許等會兒應該讓陳嫂弄些冰塊來冷敷一下。可沒走出兩步,她還在糾結於加劇的扭傷,人就被韓澈從後一把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