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駿掣搖搖頭:“不累,別看我一把年紀了,可也是從小就保持良好的鍛煉習慣的,隻是背著你走這麼兩步路,小意思而已。”
他雖然是這麼說,可真真卻聽出來,他的呼吸已有些微喘,從她這個角度看去,他的額上也已覆了一層薄汗。
“真真,你爸爸……這麼背過你嗎?”
真真不妨梁駿掣思維如此跳躍,乍一聽,怎麼就提到了她的父親上去?她的父親——以前她以為是韓溯,如今也被否定了,邵婷現在精神狀況也沒有恢複,要想知道她的親生父親是誰,恐怕還真是“路漫漫”的一件事。
於是乎,她搖搖頭,又點點頭說:“也許吧!我記不得了……您大概或許聽小雪說過吧?我五歲就不在親生父母身邊了,是現在的媽媽把我養大的。不過我想,在我五歲之前,我的爸爸應該也這麼背過我的,說不定還騎過馬呢!嗬嗬……”
真真笑起來,語氣有一種掩飾不了的向往,就當是她的幻想吧?又有什麼不可以?
“嗯……是的,我想也是的,你的爸爸,一定也是把你捧在手心裏,一定也曾經把你放在肩頭,讓你騎著滿屋子的跑。”
梁駿掣隨聲附和著,把真真有些下滑的身子往上托了托,剛才那簡短的交談,好像給了他無窮無盡的力量似的。
“梁叔叔……我能這麼叫你嗎?”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梁駿掣的背,聽著他對自己說話的口吻,真真突然就想這麼叫他。
“嗬嗬……好啊,當然好,我不是還認過你做幹女兒嗎?你這孩子不領情,不是跑了嗎?”
梁駿掣爽朗的笑,脊背上輕輕的震顫著。
想起在梁家度過的那段簡短的日子,還真是有這麼一回事,隻是誰又會把那件事當真?那不是他老人家想要拆散她和梁駿馳的手段嗎?
“梁叔叔,我重嗎?”
真真岔開了話題,畢竟那一段記憶,對他們來說,應該都不怎麼愉快。
“重?你開什麼玩笑?”梁駿掣的聲音裏帶著薄怒:“你不提,我也就不說了,你這孩子,難道平日裏都不好好吃飯的嗎?”
真真這次真的委屈了,和梁駿掣交談了這麼會兒,覺得他人很親切,不自覺的摟住他的脖子大笑到:“哈哈……您冤枉我了,每次我都是因為吃的太多了,被我媽罵說‘小豬,還吃,別再吃了,你看你的胃都吃的滾圓的了’!”
她學著聶綿卿說話的樣子逗樂了梁駿掣,他的笑聲和說話的時候不太一樣,如果不看人,隻是聽他笑,會以為他很年輕。
真真想想邵婷至今為止纖細的身姿,補充到:“這應該是遺傳吧,我媽媽就是怎麼吃都不會胖的體質。”
梁駿掣不知道為什麼腳下有些遲滯,少踩了一級台階,差點背著真真就從那階梯上摔了下去,幸好他那個秘書眼疾手快的伸手扶了他一把。
“梁叔叔,你沒事吧?還是放我下來吧,沒差兩層了,我可以自己走了。”
梁駿掣固執的不肯放她下來,搖搖頭說:“你也說沒兩層了,叔叔沒事,叔叔不喜歡半途而廢。”
真真算是見識到他的執著了,不由想起“韶華夏開”裏那位女店員說過他是位癡情種,聽梁初雪說過,她的母親過世後,梁駿掣就沒再娶過,而且以他的家世就連緋聞都不曾跟哪個那女人傳過。
——還真是,新世紀的珍稀品種啊!
照這麼看,這位叔叔,怎麼也不會是看上自己了啊?而且剛才給她的感覺,他對她好是好,可著實是不像對她有那方麵的想法,他對她的態度,更像是
——長輩對晚輩?爸爸對孩子那種!
真真晃晃腦袋,自己怎麼又在這裏胡思亂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