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台上沒有電燈,借著廳裏麵的光,這裏光線隻是顯得有些幽暗,倒也不至於什麼都看不見。
由於是在冬季,玻璃窗全被封上了,是以在這裏也都是暖意融融。
袁夢往角落裏又站了站,刻意不想讓任何人看見,現在她的心情委屈到極點、失落到極點,怎麼會那麼酸、那麼悶?
越想越覺得生氣,可她就連指著韓澈鼻子質問的資格都沒有!滿腦子反反複複隻有一句話:韓澈拉了別人的手,他拉了別人的手!
背上一暖,帶著男子渾厚溫暖體溫的西裝外套從後披在她肩頭,袁夢匆忙擦了擦臉,站直了身子,想著是梁駿馳回來找自己了,強笑著掉過頭去。
這一回頭,卻對上韓澈皺著眉的俊臉。
他本來是一肚子的不快,這丫頭自己私自回來沒有讓他知道也就算了,發了條那麼簡單的短信,就將手機關了。
他不是無理取鬧,也明白,她是希望自己解決這件事,但是,他還是很不爽。
他的女人,就應該在遇見任何事情的時候第一個想起他,說他大男子主義也行,他一向認為大男子主義沒什麼不好,對於成功的男人,這反而是一枚卓越的勳章。他就是喜歡把自己的女人捧在手心裏,這世上誰敢對他的這點愛好有意見?
袁夢就還就敢了!
以前是真真,現在是袁夢,他韓澈喜歡上的女孩,還就無一例外了!
剛才他在廳裏和梁初雪故作親密,當中自然有故意的成分。但是,他也算是梁初雪的小叔叔,從小把她當孩子看待,即使是握手這樣的動作,也不能在二人之間掀起任何波瀾。
他就是想看看,袁夢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而後,結果當然讓他很滿意。袁夢吃醋了,這比什麼都珍貴。
然而看著袁夢躲到陽台上,韓澈卻又舍不得了,自己的女人,欺負完了,結果還是自己心裏更不舒服,就好像現在,袁夢哭了,他又替得了她嗎?
“別哭,我是生氣,才故意氣你的。”韓澈一把拉過袁夢,將她逼近更加黑暗的角落。
袁夢不哭了,卻抽泣起來,一下一下,從鼻子裏吸著。
“生……氣?生……什麼……氣?”
她說話的時候,也還在吸著鼻子,韓澈皺了眉笑了:“你這丫頭,有鼻涕就給我處理了,聽著真髒!”
韓澈覺得自己真是傻,對著袁夢竟還玩起了刺激她的遊戲,結果臨了,這丫頭根本就還不明白自己是哪裏做的不對。
這傻勁,也是和真真一模一樣。他原來,果然,喜歡的還是真真這樣的女孩,從外貌到性格……
“沒什麼,都是我的錯,不該惹你哭……那丫頭,是梁駿馳的侄女,我看著長大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話說完,韓澈有些吃驚,他這是第幾次,為了女人的事情解釋?他一輩子,鮮少有這樣的經曆,所以,他記得格外清楚,一次是真真,在五年前的馬爾代夫海岸線上,一次,就是現在。
“那……那你……還是喜歡……”我的嗎?最後三個字,袁夢羞臊的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喜歡你。”韓澈大方的替她說完了。抬起手,眉頭也沒皺一下的就用自己那雪白的昂貴的襯衣袖子替袁夢擦了擦鼻子。
這舉動,決不色情,但溫暖窩心,體貼入微,毫無嫌棄之意。
“別……別這樣……駿馳在……”
袁夢得到了安心的答案,就完全占據了上風,開始明目張膽的拒絕韓澈了。
韓澈還想繼續,卻聽見有腳步聲靠近,在心裏暗自咒罵了一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從後麵看,就像是兩個熟識的人,不經意的聊著天。
梁駿馳帶著梁駿掣踏上陽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韓澈你也在?”梁駿馳有那麼0.1秒的停頓,但並沒有太多的異常反應,當即上來和韓澈寒暄了兩句。
梁駿掣瞥一眼弟弟和韓澈,看向一旁披著男士西裝的袁夢。
他年輕的時候,當然也是荒唐的過的,現在的韓澈和梁駿馳都沒有他玩的過,後來有了孩子,就修身養性了。
所以,對於女人,他已經絕緣了很久。
可是,在看見袁夢的那一刻,梁駿掣幾乎沒把持住猛然間生出的那股子邪念,並不是他對袁夢生出了什麼欲望,多年信奉佛教,他已經是個清心寡欲的人。
之所以會這麼衝動,隻是因為,這孩子,太像一個人了,像到幾乎足以以假亂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