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哥這回謝謝你了!那麼多人,倒是你這個小丫頭挺身而出!哥敬佩你!”
蘇杭收了玩笑的心,放下胳膊,卻朝著袁夢伸出拳頭在她麵前停下。袁夢愣了一會兒,會意的笑了,也伸出拳頭和他的抵在一起。
極輕微的一聲肌肉骨骼相擦的聲音,通常是兄弟之間才會有的舉動,由袁夢做來,那義薄雲天的氣勢一點也沒減少。
“我走了啊!”
袁夢朝著蘇杭揮揮手,往那輛舊賓利迅速跑去,再不去,梁駿馳回頭就該生氣生大發了。況且,明天一早就要動身,要準備的東西還有很多。
再說,光是說服梁駿馳恐怕就得費不少口舌。
不過,袁夢估計錯了,在這件事情上,梁駿馳倒是很能理解她,也沒說什麼一定要她強出頭的風涼話。
他一邊替她收拾行李,一邊問她:“你們一起去的都有什麼人?”
袁夢坐在那裏看他打包行李,覺得這個男人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若是她自己動手,行李箱也不至於亂七八糟,但是鐵定沒這麼排場。
梁駿馳在考古隊領隊多年,習慣了野外生存,在生活上已經到了軍事化的水平。
“我一個,還有兩個技術員,集團那邊派了一個副理,就我們四個人。”
梁駿馳聽著先是鬆了口氣,而後又搖搖頭,覺得不太靠譜,怎麼跟她一起去的都是些名不見經傳的路人甲、路人乙?
越想越擔心,猶豫了半天還是說到:“這不行,我陪你去吧?”
“咳咳咳……”袁夢正拿牙簽插著盤子裏的水果,被他這句話驚得,蘋果屑卡進了氣管,扶著牆咳了好半天,才將它咳出來。
“駿馳……我不是樂樂,我是大人了!你不可能一直把我當個孩子似的照顧。”
梁駿馳走到廚房給她倒了杯水,看著她喝下,等她氣順了,才又說到:“我知道,可是就是擔心,一直都是我照顧你,連你每次考試、論文答辯,我都等在教室外麵……你對我來說,就是我的孩子……”
“我知道,我是你的孩子,是你養大的我……”袁夢放下水杯,走到梁駿馳身邊,扶著他的肩膀,想了想,又勾住了他的脖頸。
看到梁駿馳丹鳳眼猛的一挑,眼角已然淡出一抹紅暈。
“你放心,我隻是出去辦事,我會好好的,以後,你還得養我一輩子呢!”
燈影下,兩句相擁的身體交纏在一起,沒有濃烈的欲望,隻是彼此依靠,那畫麵鐫刻在袁夢的記憶裏,詠歎調一樣曠世唯美。
……
“什麼?”
韓澈從一堆文件裏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小四。薄唇微張,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你剛才說什麼?誰?”
“是袁博士,方才副理說,這是他們開會的結果。”
“哈!”韓澈將手上的筆奮力一摔,筆尖戳在紙麵上,劃拉出一道長長的劃痕,而後筆身高彈出桌麵,落在實木地板上,咕嚕嚕的滾向角落。
真是好笑,研究室那麼多人,一定要她一個剛進公司的人去處理這種爛攤子?
“聽說……是袁博士自己要求的。”
“笨蛋!”韓澈低聲咒罵到,想起袁夢固執的樣子,這種事情也的確像是她這種沒有腦子的女孩才會幹出來的。
她以為那是什麼地方?不老老實實的在她的研究室待著,跑去鬧出人命的地方!她連和人吵上兩句都會臉紅脖子粗到最終氣結,到了那裏,她又能夠起到什麼作用?
那些人,剛剛失去了親人,正是悲憤交加的時候,跟他們講理都沒有用,這個笨女人,到底是在逞什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