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駿馳言語自然,並沒有因為方才那個曖昧的擁抱而現出一絲的尷尬。
袁夢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不夠爽快,點點頭,跟了上去。
兩人各自回了房,袁夢的房間就在梁駿馳的隔壁。她不是隊裏的人,隊裏的人都知道,她是梁駿馳的未婚妻。
站在花灑下,溫熱的水澆在袁夢身上,想著隊裏關於他們的議論,她癟了癟嘴,苦澀的笑笑。
未婚妻嗎?梁駿馳也是這麼說的,可是究竟是不是呢?也許是吧。
不想去想那些煩人的事,洗去一身的疲憊,裹上浴巾走出了浴室。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聽門鈴聲響起。
這個時候,除了梁駿馳也沒有旁人了。
“等會兒啊,我換衣服。”
“沒事兒,你慢慢來。”梁駿馳靠在門上,體貼順從的聲音讓袁夢原本慌亂的動作平緩下來。
梁駿馳對她好,是真的好。雖然她的記憶裏關於他也是一片空白,但有的時候,她會從心底裏泛上來一種遏製不住的心痛和酸楚——是和他有關嗎?
她問過梁駿馳,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梁駿馳笑笑,說他曾經是個混蛋,傷害了她,所以老天爺懲罰他,讓他從她的記憶裏消失了。
袁夢想象不出,這麼一個事事都以她為中心,她說東邊,他絕對不往西邊瞅一眼的男人,究竟是怎麼傷害了她?
就算是吧,大概也是迫不得已的。
沒有了關於他的記憶,對於兩人曾經是未婚夫妻的關係,她也做不到坦然接受,何況,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樂樂。
想到樂樂,袁夢苦悶的心露出一絲甜蜜的喜悅。
套上T恤牛仔,拉開門,梁駿馳靠在牆壁上,頭一偏,笑說:“走吧,咱今天不跟他們一起,我給你開小灶!”
“這,這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給我媳婦兒開小灶,礙著誰了?”梁駿馳調侃著,感到身後的人並沒有跟上來。
看來,是自己的話語又造次了,無心中又給了她壓力。
“我開玩笑呢?不喜歡,我以後不說了。”梁駿馳在心裏罵自己沒用,堂堂一個大男人,隻要看到她有一點的皺眉頭,他就完全沒轍了。
就是見不得她不好,就是他自己,也不能給她一點兒委屈受。
梁駿馳家,袁夢從來沒去過。當然了,以前的袁夢可能去過,不過,她並不記得了,她是猜的,兩個人既然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應該是去過梁家的吧?
梁家在A市,那可是顯赫的一族。
袁夢念研究所的同學裏有喜歡看偶像劇的,裏麵就總上演貴公子和灰姑娘的悲情戲碼。
她也曾想過,以梁家的地位,梁駿馳又一再說他傷害過自己,那麼他和她曾經是不是就像那些狗血劇裏演的那樣,是被長輩拆散的一對?
這話,她隻是在心裏想過,並不敢當麵對梁駿馳講。關於過去,梁駿馳隻字不提,她隱約明白,他並不想提。所以,她不問,從來不問。
飯店裝修得不錯,在這小鎮上算是高檔的了。梁駿馳選這裏,是因為這家的菜比較清淡,袁夢正準備開始透析治療,飲食上尤其需要注意。
她這次偷偷跑來隊裏,他就已經很生氣了,這裏條件艱苦,實在不是她一個女孩子該來的地方,更何況,她又是這樣的身體狀況。
點菜的時候,梁駿馳也沒征詢袁夢的意見。其實她還算是聽話,也知道自己的身體不是鬧著玩的,不過這些事梁駿馳做習慣了,並不覺得突兀。
服務員填了單子,下去叫起菜。
梁駿馳掏出手機說:“樂樂給你打電話了沒有?”他低著頭翻著手機,反到其中的一頁,點開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