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0(1 / 2)

柳搖枝拿出法器來嚇唬我,這件法器的奇妙我已有領教,它可以分刃合擊,蓄勢增威,確實是變化多端。想拿法器嚇唬我他是看錯人了,世間法器我見過不少,包括我手裏的也是,隻不過最近頻繁使用有所耗損而已。他用法器壯膽,恰恰說明他內心深處是真的害怕遊龍鏡。

我拿出遊龍鏡持在胸前,淡淡道:“我這件法器你知道名子,它叫遊龍鏡。非常不好意思,直到今天我也沒有完全搞清楚此器有多少種變化與妙用,今天隻能拿你試試看了。”

柳搖枝的瞳孔收縮了,他收回了目光與我對視,臉上有一股恨意:“我師傅臨死前詛咒過我,說我總有一天將滅於遊龍鏡之下。可笑他連自己的命都留不住,又如何能斷言我的生死?我今天就殺了你,毀了這麵遊龍鏡,天地之間我還會怕什麼?”

難怪他當初得知我手中的法器是遊龍鏡時變色而逃,原來他的師傅生前曾有過這種預言。修行人是講究天命緣法的,都會忌諱這種事情,所以他會害怕遊龍鏡。雖然害怕今日卻不得不麵對,他居然打算毀了這件法器。

柳搖枝:“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了。日出的時候,你我就各自發出最有力的一擊,糾纏的時間太久了,解決地那一刻最好幹脆一點。”

柳搖枝要在日出時一擊定勝負,我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我也是這麼想的。孫局長贈我法器之時,教我學過“容日”之法,說此器自成器以來收納了太多的陰靈怨魂,平日養器之時應吸收太陽光華來平衡,此時太陽初升也正是我能夠激應最充沛的外力之時,也是我全身精華元氣升發之時。我沒點頭也不搖頭,隻是手持遊龍鏡,指向柳搖枝,也指向他身後遠處的海天相接地地平線,靜靜的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柳搖枝一抬手,手中雁翎刀緩緩升到半空,就像在風中浮飄的一片羽毛,極輕靈又似極穩重。刀身豎立,刀刃衝著我的方向,二尺短刀發出金屬的冷冷光澤。我們都在蓄積力量。等待出手地一擊。

海平線上的天空已經染成紅色,紅色下方的海麵盡處又漸漸出現了金色地一線光輝,金線的正中被一點光芒突然刺破,太陽看似不動卻又以不可阻擋的腳步升了出來。天邊的一線金光照在了雁翎刀上,發出了七彩的光色,刀身變,似乎變成了重合在一起的各色光刃。漸漸的,我眼前隻看見一扇九尺長的彩虹羽芒。

雁翎刀越來越亮,遊龍鏡卻暗了下來,它的鏡麵就像黑沉沉地虛空,滿天雲霞倒映其中都被吸收的無影無蹤。它還是一麵鏡子,但是這麵鏡子反射不出任何一點光芒。穿過它也隻能看見無邊無際一個不可知的世界。我已經凝聚了最大的心念,將遊龍鏡所激應的外物之力全部化去為我所用,連鏡子都不再反光。

當太陽的輪廓完全浮出海麵的時候,光刃與黑鏡都將擁有最大的力量,那時我們都將不得不出手。遠處的太陽似乎也知道山峰上的兩人正麵臨一場生死抉擇,最後還掙紮了一下才躍出完整的一輪。

這一瞬間,柳搖枝背朝日出的身影與刀光一起大盛,我麵前這個人成了一副剪影,周身上下被七彩光環籠罩。與柳搖枝身披滿天雲霞的氣勢相呼應,雁翎刀突然散開了,九尺光刃猛然膨脹幾乎罩住了整個山頭,我身前四麵八方眩目而來的是千萬支刀影,如漫天飛羽,去處隻有一點,合擊我的立身之處。

不能躲,隻要我稍一退避,這些糾纏的光刃就會像影子一樣追上我,將我絞的粉碎。我遭遇了自出道以來最大的危機,當雁翎刀分刃合擊之時,一直潛伏在我體內的嘟嘟和小白也感應到了我修為法力的枯竭,紛紛將自身的修為法力全部附之於我,有了源源不斷的法力支撐,此時的我來不及做任何反應,隻能將所有的希望,全身的修為法力加持在這麵神奇的鏡子上,並將將遊龍鏡祭了出去,

鏡麵朝前立於半空,在空中畫了一個大圓圈,在我身前憑空出現了一麵巨大的、黑暗的鏡子。這一擊完全在比拚兩人的力量,被擊退便是敗亡。漫天光羽飛射,迎向這一麵虛空巨鏡。黑沉沉的鏡麵一點一點被點亮,似乎被柳搖枝的刀光刺破了虛空。

光鏡相擊,巨鏡陡然間變的通明,然而此時柳搖枝卻愣了那麼一瞬間。因為他在虛空的鏡麵反照中看見了身後的海平線,海平線上升起的不僅僅隻有太陽!南北湖鷹窠頂上出現了千古奇觀日月並升。

日月並升又稱日月合壁,是神秘的東南奇景,隻於此處可見。“殘蜃忽送月印日心,兩輪合體,雪裏丹邊相摩蕩,還轉不止,海天俱動,不可思議。”這是古人對日月並升的記載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