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衛武頭疼了。原來他是想召集一個師,擔任一些輔助任務,主要承擔後勤輜重的押運護送,作戰的主力還是常備軍一個師。國內留一個師,加上隨時可以征召的各家族一個師,可以保證國內安全。
沒想到他這個打算算是犯了眾怒了:沒有戰功,就沒有新封地,衛武這是擋了各大家族的財路啊,還是封地之路。一個個恨不得吃了他。
把全國貴族都得罪了,後果衛武承受不起,連薛侯都保不住他。
衛武擋不住,蒙洽同樣也擋不住。
衛武不敢得罪,蒙洽同樣也不敢承受得罪的後果。
於是隻好公議。
公議的結果一邊倒:常備軍和家族軍各一個師出征,召集來的留在國內吧。
既然已經召集了,就別解散,還不知道魯國會不會搗鬼呢,召集了也好,多一個已經集合的師放在國內,大家帶兵出去也放心。
衛武也知道勢不可擋,隻好再申軍令,一旦出兵,令出於將,令行禁止,沒有絲毫通融。
眾人唯唯。
不過說到家族軍衛武隻要兩個旅輔助作戰,其餘的三個旅輪流帶隊護送糧草時,又鬧開了,紛紛要求自己留在常備軍那裏輔助作戰。最後又隻好公決。家族軍五個旅大家輪流。輪流留在常備軍和護送。每月一輪。如果常備軍剛好在作戰,達到兩個月,那麼下次就輪兩個月的護送糧草。
衛武看得頭疼不已,這還沒出兵,就鬧成這樣,真要出兵了,還能聽指揮麼?
各家家主(都要留在國內,處理國內事務,帶隊的都是各家嫡長子或首席家臣)紛紛打包票,保證聽從指揮,服從軍令。不聽話你就把他趕回來,這麼好的機會丟了(封地),等他回來,我保證不打死他。還一副“老衛,哥們夠意思吧,夠支持你了吧”的樣子。
衛武把臉一板:“趕回來?美得你。違反軍律軍令,該砍頭的我絕不手軟。你們回去都說清楚了,調皮搗蛋的別派到軍中,別沒死於戰陣,死於軍法。”大袖一甩,走了。鬧心啊,實在呆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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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獮過後,誓師出征。
秋獮之前,因為薛侯不在,薛離代表薛侯,完成整個拜將儀式。秋獮前一天,薛離將衛武召之正殿,宣詔:“社稷安危,一在將軍。今越人不遜,願將軍帥師應之。”
衛武接詔。然後薛離下令太史龜卜,選擇吉日。
薛離齋戒三天,步行前往大廟(宗廟),進入廟門,麵向西方而立。衛武進入廟門,麵向北方而立。
薛離將一把錯金鑲嵌花紋、精美華貴的鉞②,握著鉞的首部,將鉞的柄朝向衛武,說:“從此上至天者,將軍製之。”
再握住鉞的柄,將刃部朝向衛武,說:“從此下至淵者,將軍製之。
見其虛則進,見其實則止。勿以三軍為眾而輕敵,勿以受命為重而必死,勿以身貴而賤人,勿以獨見而違眾,勿以辯說為必然。士未坐勿坐,士未食勿食,寒暑必同。如此,則士眾必盡死力。”
衛武接過鉞,接受任命,拜,對著薛離說:“臣聞國不可從外治,軍不可從中禦。二心不可以事君,疑誌不可以應敵。臣既受命,專斧鉞之威,臣不敢生還,願君亦垂一言之命於臣。君不許臣,臣不敢將。”
薛離許之,衛武乃辭而行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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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一路向東,很快越過邊境,進入郯國。使節早就通報並且郯國也已同意薛軍過境,但是沒想到是兩個師的規模,再見到是兩個全甲士的師過境後,郯侯害怕了,故意沒說明軍隊數量的薛國使節,被郯侯心裏痛罵致死。當下也隻有緊急集結軍隊,沿途“護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