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太後卻是點點頭∶“你說的話我明白,我也可以理解,隻是沒想到這個人如此聰明。”說到這裏,皺起了眉頭,忽然想到什麼,回過頭看著曹嬤嬤,不解地問道,“哀家記得你說過,這個女孩在他們家裏沒什麼地位,進了宮也是唯唯諾諾、一語不發,麗妃說什麼就是什麼,從來不敢反抗。怎麼會變成這樣,和原來截然相反,沉著冷靜,說出來的話有理有據,判若兩人。這樣的區別實在是…”說到這裏,搖搖頭。
曹嬤嬤也點了點頭,附和地說道∶“奴婢也覺得非常奇怪,怎麼會變化這麼大,問題出在哪裏,奴婢也說不清楚。奴婢覺得可能是因為環境因素。”小心翼翼地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環境因素?”太後似懂非懂。
曹嬤嬤又說道∶“蘭嬪娘娘原來隻不過是個丫鬟,麗妃娘娘讓他幹什麼就幹什麼,從來沒有非分之想;可現在身份不同了,搖身一變,變成了皇上的女人,今非昔比,自然明白察言觀色的道理。”
說到這裏,看了看太後的表情,似乎沒什麼變化,放了心,接著說道,“和妃娘娘懷了孕,麗妃娘娘是什麼態度,蘭嬪自然看的清清楚楚。自己懷了孕,估摸著麗妃也是這個態度。為求自保,為了這個孩子,不得不故意隱瞞,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太後聽了此話,感慨萬千∶“是啊,後宮中人如果想平平安安生下孩子,絕非易事,想當初,哀家也是如此,費盡心思故意隱瞞,不為別的,隻求平安。和妃那個樣子,大大咧咧的、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哀家真的是非常擔心。如果有一天哀家沒有了,她該怎麼辦。”
這樣說著,想到和妃剛才說的話,無奈地搖搖頭。忽而又想到什麼,便問道,“那件事情,蘭嬪到底是什麼意思,這麼多天過去了,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太後娘娘不必擔心,臨走之前,奴婢試探了一下,蘭嬪娘娘告訴奴婢,需要考慮考慮,讓太後娘娘不用擔心。”說完,看到太後的表情,依然是愁眉苦臉,便勸道,“太後娘娘,你不要擔心,奴婢覺得蘭嬪娘娘是個聰明人,既然這樣說了,就一定好好考慮的。奴婢覺得,蘭嬪娘娘現在和麗妃娘娘恐怕已經不是那樣的關係了,你想想,如果是原來,這麼大的事情,蘭嬪怎麼會故意隱瞞?由此可見,蘭嬪現在恐怕也是在相互比較,重新選擇。太後娘娘,恕我直言,這是一個機會。”
“機會?”剛開始太後並沒有馬上明白是什麼意思,突然之間恍然大悟,“你是說….”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如果我們沒有猜錯的話,蘭嬪娘娘自然明白孰是孰非。”曹嬤嬤認真地說道。看到太後若有所思的表情,雖然非常著急,但也明白這件事非同小可,太後需要好好想想。
略想一下,想到什麼,急忙又說道,“太後娘娘,和妃娘娘現在的情況,奴婢非常擔心,萬一…恐怕不是麗妃娘娘的對手,如果可以讓蘭嬪娘娘幫忙,那就是事半功倍了。”
“我剛開始也是這個意思,可是和妃…”想到和妃,又是一陣唏噓。
“太後娘娘,難道你還沒有把你的計劃告訴和妃娘娘?”曹嬤嬤試探地問道,雖然沒有得到回答,可也已經找到答案了。搖搖頭,說道,“太後娘娘,這件事非同小可,關係到和妃娘娘以後的情況,奴婢覺得你應該盡快把事情給和妃娘娘說清楚,不然的話,奴婢擔心,可能會出大事。”
聽罷此言,太後愣了一下,回過頭看到曹嬤嬤的目光,非常嚴肅,非常認真,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沉默了一會,才輕輕地搖搖頭∶“和妃現在這個樣子,哀家實在是不知道如何開口。還是再等等吧,蘭嬪那邊還沒有想清楚,不知道願不願意幫忙,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輕舉妄動,否則的話功虧一簣。”
看到曹嬤嬤剛要說點什麼,擺了擺手,道,“你不要再說了,關於這件事,該怎麼辦,哀家心裏有數。必要的時候,哀家知道該怎麼做。”
“是。”既然太後這樣說了,自己也沒什麼可說的了,應了一聲,走到一邊。忽然想到什麼,不知道能不能說出來,看了看太後,下定了決心,還是把話說出來,不管怎麼樣,試探一下,看看她的反應,於是就問道,“太後娘娘,如果蘭嬪娘娘願意幫忙,事成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