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梓涵走到左大人麵前說:“小弟帶賤內過來給左兄敬酒了!”
左大人人正好在周逢曦攀談著,看見他們過來拿站起身酒杯,拍了拍孫梓涵的背高興的說:“孫賢弟啊!好啊!好人才!看著就讓人喜歡啊!”然後幹脆把手架在孫梓涵的肩上,用他的杯子撞擊孫梓涵說道:“來!幹!”
他每拍一次孫梓涵的背都能聽見咚的一聲,每發出一次聲音韓祈福的心就揪一下。
一首古琴打破了宴會上的喧鬧,韓祈福,孫梓涵,乃至所有賓客都回過頭看著酒宴上彈奏的女子,古琴是所有樂器中最難彈奏的樂曲,古琴發出低沉的樂曲,渾厚而略顯悲涼。那女子身著青衣,頭插一玉釵,樸素但是充滿了靈秀,似出水芙蓉隻能遠觀而不可褻玩也。
她的清麗脫俗與這汙濁的地點格格不入,如此佳人便是阿靜!韓祈福知道阿靜會音律。但是讓韓祈福吃驚的是這古琴考驗的不僅僅是樂者的技藝還考驗樂者的對音樂的感悟,而阿靜竟能把握的如此之好。
朱唇欲動,緩緩唱出《蝶戀花》:
夢入江南煙水路,行盡江南,不與離人遇。睡裏銷魂無處說,覺來惆悵銷魂誤。
欲盡此情書尺素,浮雁沉魚,終了無憑據。卻倚緩弦歌別緒,斷腸移破秦箏柱…
低沉古樸的古琴配上清脆的嗓音,道不盡的哀愁。韓祈福的眼淚緩緩流下思緒也隨之亂了:心好痛,難以自控。我知道這不是我的心痛,到底是誰的心痛感染了我?
隨著韓祈福心中的莫名感覺看到的是——周逢曦,他此時握著杯子在凝視。與他剛才的登徒浪子形象形成極大的反差。韓祈福能看出他一瞬間的專注,但卻有很快的掩飾了,他痛飲了一杯,然後與身邊妓女又嬉鬧起來。
看來是我的錯覺!韓祈福心想:怎麼會把他和他並為一談,一個登徒子一個君子,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人,發現我自己的可笑,拿他和我不願意承認同父異母的哥哥——當今的太子相比是多麼可恥!
阿靜的出現使整個宴會頓時嘈雜聲盡無,韓祈福能感覺心更痛。左眼的眼淚順著臉頰默默滑落,讓她吃驚的是阿靜的左眼的眼淚同時滑落輕輕的落在古琴上,滴入韓祈福的眼簾,也許也滴在某人的心裏。
曲畢,人們才剛才的天籟中滿滿走了出來。掌聲嘩然!阿靜輕輕的起身抱著古琴,蓮步走到台前為眾人行了個禮。說到:“小女子名為憐兒,憐兒學藝不精獻醜了!”
走近後才發現阿靜略施胭脂,美的讓人舒服讓人心靜,與韓祈福所飾的胭脂妖豔截然不同。胭脂是男人都想得到把玩的物件,而阿靜卻是讓男人心迷但是卻不能觸碰的心底的最後一點純靜,惹人憐愛!
阿靜注視著周逢曦,目光顯得深邃。韓祈福此時在心中默念:阿靜啊!阿靜啊!他是讓你離人淚斷腸人那個人嗎?你還有多少我未知的秘密。讓你來,這會不會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啊!我感應的是你的心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