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能開口問嗎?井梵音的目光為什麼在一瞬間變得那麼可怕?問下去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嗎?
井木白覺得自己還是問不下去了。
他一直以為自己和井梵音之間的關係會一直都是無話不談這樣的關係。但是他對井梵音有所隱瞞,原來井梵音也是一樣。也許他們之間,早就不是那種無話不談的關係了?如果不是這樣……井梵音的態度為何那麼的……
“井木白,怎麼了?”井梵音反問井木白,“你還有什麼事情?”
“什麼事情也沒有啊!”井木白笑了笑,“隻是想到哥你要去旅遊,覺得好羨慕啊。是和總裁一起出差嗎,哥……那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嗎?”
“不能算是去旅遊,公務出差。”井梵音突然沉聲道。
“我明明聽到……電話另一頭說的是去旅遊啊!”為什麼井梵音非要說是去出差……難道這種情況井梵音都不能拒絕?
“是旅遊,但是也是工作。”
“這樣啊!那你玩的愉快啊。別老想著什麼事情都當做工作……總裁不是自己說了是想出去走走嗎。你也別老那麼嚴肅。”井木白笑著說出了自己的祝福。雖然他自己都覺得這具祝福的話其實很虛偽。
他原本的計劃是什麼來著?
他將這件事情忘記的一幹二淨,“哥!我去給你熱飯吧!你餓不餓,你去餐桌前坐著等吧。”
“這個點了,你覺得我沒有吃飯?”
“也是啊……”井木白更不知道該說什麼。
“工作的事情我會安排,你不要著急。等我回來你再去公司,在這之前,你快去考考駕照吧。”井梵音慢條斯理的說道:“太晚了,你應該睡了,明天我會去接總裁,然後之後的一段時間,你一個人好好待著。可以嗎?”
“好……我知道了。”井木白默默點了點頭,緩緩轉身去到房間。
第二天清晨,井梵音再從房間出來,井木白正高高興興從廚房出來,一個人坐在餐桌前,“哥!我有在弄早飯。”
“……是嗎。”在這之前,井梵音從沒見過井木白主動給自己弄過早飯。
“不過……我好像弄糟了。”
井梵音進去廚房看了一眼,最後難得的大笑一場,“算了,我自己弄吧。”
這一頓飯吃的並不好。
雖然井梵音的手藝好的沒得說,但是井木白完全吃不下去。他早上還吃了粉,胃口好得很,中午的時候竟然覺得什麼也吃不下。
“不好吃?”井梵音問他。
“沒有啊,很好吃。”他笑了一聲,沒再說什麼。好好一頓飯,總覺得被自己搞砸了,但是……
“哥,你今天就要走嗎?”
“昨天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我東西已經收拾好了,你自己在家注意。”井梵音回答的幹脆。
其實在這之前,他甚至還沒決定是不是真的要去旅行,其實比起旅遊,井梵音更喜歡工作,但是,既然是陪同慕容雲飛……
有時候,讓一個人做出某個決定的契機,也隻一個瞬間。
慕容雲飛,在井梵音的心中,早就遠遠勝出一切!
在慕容雲飛提出要求的瞬間,就是井梵音答應的瞬間。
井梵音卻半點沒有察覺到因為這一次突然的“公差”,井木白是如何的不滿。
井梵音出發之前,井木白還猶豫了很久,思來想去,最後終於下定了決心,他輕輕咬著牙,密謀著一場無人察覺的陰謀。
一臉微笑的井木白看上去似乎比之前更加開心,“哥,玩的開心,也不用擔心我,你不在家,我還輕鬆一點。”
“你可別把家裏都鬧翻了。”井梵音叮囑。
“我知道了!哥……你放心吧。不過,哥……你都不擔心我嗎?”
“你是小孩嗎?我總不能一直守在你身邊吧?”井梵音在最後拍了拍井木白的肩膀,“聽話吧。”
井木白不能親自去送井梵音,因為井梵音說時間很緊迫,也不需要井木白去送。所以井木白隻送井梵音到家門口。
直至最後,井梵音都沒有察覺井木白的不適。
“那個慕容雲飛……一句話,就可以嗎?”看著井梵音遠去的聲影,井木白的嘴角忽然狠狠抽搐起來,他一度覺得隻要有井梵音在,天塌下來對於他而言,也沒有什麼好怕……
井木白卻這樣眼睜睜送井梵音離開。
直至門被關上的那一刻,井木白才忽然覺得自己失去了什麼。
本應該將自己放在第一位的井梵音,很顯然早就不再是從前的井梵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