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清晨睜開眼睛,看看時間,7點半,每天都是這樣開始,不用定鬧鈴。石榴擁著柔軟溫熱的棉被,棉布睡裙外露出一隻腳。天氣預報說,今天降溫,室內溫暖如春,榕樹盆栽枝繁葉茂的蔥綠,讓石榴無法感受到低溫寒冷。
一個人的日子平淡,孤寂,自由,若為自由故,一切皆可拋,具有心理價值的宣言。今天不出門,家居服,灰色套頭衛衣,黑色寬鬆牛仔,蓬鬆卷發,臉上隻拍了爽膚水。即使不出門,也不允許身著睡衣在家裏走來走去,隨時能見人隨時能出門是一種態度。不喜歡臨時出門過於匆忙的收拾,或者讓突然造訪者看見自己睡衣拖鞋的邋遢相。
棉被裏殘存著自己的體溫,抱到陽台接受陽光,換了幹淨的碎花床單,枕套,把換下的投入洗衣機,打開音樂,瞬間淹沒了洗衣機敬業的聲音,從單身開始,就喜歡上這些碎花家紡,淺綠,淡紫,玫瑰灰,雅雅的,素素的,幹幹淨淨的。
水杯,茶杯,咖啡杯放進最大的一隻不鏽鋼鍋裏,開水刷洗。然後搞衛生,周末不加班,石榴一成不變的早上。
8點半,石榴用洗淨的骨瓷杯衝咖啡坐在陽台吃麵包片,減肥是女人永恒的話題,小口咬麵包片大口喝苦咖啡,感覺上這樣不會吃胖。透過玻璃,樓下包裹嚴嚴實實的人們,行色匆匆。這種天氣在家真好。
白色托盤裏沾上咖啡漬,石榴看的出神。今天樹不知會不會來,這個年齡的男女過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衝動,每當石榴對著一個周末的孤獨時,她會非常想念樹,一個不高,不帥,不會甜言蜜語,更不會取悅於她,又放蕩不羈的男子,十年間,石榴經曆了愛情的酸酸甜甜,回來之後仍然忘不了的是樹這杯白開水,這碗大米飯。樹永遠都是不遠不近的看著這個倔強女子。樹下有一片樹蔭留給她。
石榴不知道頻繁的拒絕一個個異性是不是為了樹,自己一次次找各種方式忘掉這個不屬於自己的男子,一次次失敗,石榴樹像咖啡一樣讓她中毒太深。她很少主動找他,他亦如此,所以,兩個男女不遠不近,不離不棄,不聚不散,貌似食之無味,事實棄之不舍
陽光散了一陽台,仿佛聽見棉被吸收陽光的茲茲聲,又一次洗好杯子,盤子,勺子。取出洗好的床單被罩晾曬好。早上結束…。大多數時間,石榴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發呆,習慣著一個人的一切習慣。周末,偶爾回家看看母親,母親身體尚好和哥嫂一起住,回家前上街買一堆東西,給母親,給侄女,給嫂子,在家一天如同做客,嫂子總是笑臉相迎,最後總是脫不開一個話題就是結婚。石榴一成不變的應付,沒合適的。接下來便是全家做工作。
一次,哥哥忍不住說,不要逼她,那麼大了,自己有主意。嫂子大聲吵,30大幾的人了,怎麼會一個合適的都沒有,條件再高也不看看什麼年紀了,挑什麼?能過日子,有個屋簷過年就行。難道在娘家過一輩子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