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水翩飛還在，不是嗎？”
回過頭來，就迎上了鳳飛毫不示弱的堅定目光，“何必！？”水清寒的聲音透露了幾許不忍。
垂了垂頭，“因為欠著他們，因為背有責任，因為我還實實在在的活著！”
水清寒突然想起記憶中那個抱著自己的腿發問的女孩。
“師傅，我為什麼要是龍鳳飛呢？”
低下頭，鳳飛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落霞苑的大門。
“你不想做現在的自己？”水清寒問說。
怯怯而又果斷地點了點頭。
水清寒的聲音似乎比平時更冷：“但是你就是你，沒的選擇。”推開抱住自己的鳳飛又說：“你應該為此驕傲，為自己的獨一無二而驕傲！鳳飛，你要明白，哪怕是被全天下所有的人厭棄都無所謂，重要的是自己，能不能勇敢接受挑戰，直到生命的盡頭......”
小鳳飛看著他，也不知道聽沒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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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現在的鳳飛已經明白自己當日所說，那些連自己都參不透的話......世界上果然是沒有佛的，不然不該讓人明白這些沉重。閉了閉眼，在心裏為鳳飛歎了口氣，轉開話題無奈的問道：“那麼你已經和陌三少談好了？”
“是的，他答應給我們提供岌蔓蘭，而且願意結盟助哥哥複國。”
“結盟？”有些難以置信。
“沒錯。”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是不是答應他什麼了？”水清寒危險地眯了眯眼睛。
鳳飛袖子下的手微微一抖，平和的說：“為他辦一件事。”
水清寒盯著鳳飛看了好一會兒說：“什麼事？”
鳳飛不想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帶給師傅和哥哥麻煩，她幹脆的答道：“對不起，師傅。我曾答應過陌諳不告訴任何人的。”半低頭，長長的發絲籠住了鳳飛的側臉，隻留下一片莫測的陰影。
屋內又重新起了一片寂靜，但卻讓人窒息。
過了很久，水清寒不知在想些什麼，但終沒開口，隻是輕輕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鳳飛見狀問道：“現今哥哥已被逼進死角，不知師傅打算怎麼將藥送進去？”
“我決定走水路！”
鳳飛把頭微仰，不確定的問：“您是說繞海而行？”
“嗯！我已經找到了五艘大船，隻要點齊貨物隨時都可以出發。你也知道，淇水以北的人不熟水性，也沒有出海作戰的裝備和條件。魅國自古就離海甚遠，不足為懼。而金狼雖態度不明，但想來也是正在觀望，如不出意外應該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水清寒對鳳飛分析著眼下的情況。
鳳飛有點吃驚，師傅是從哪兒弄來的大船，但看水清寒的表情自己也就不便多問了，隻是道：“我會讓陌諳加緊運送，盡量為哥哥爭取多的時間。”
水清寒點了點頭。
鳳飛又接著說：“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小心點好。不如......”屋內的光更暗了，燈油眼看就要燃盡了。
聽完之後，水清寒眼裏閃過一絲讚許：“我會辦的。”頓了一下又說道：“還有花燈大會那天，以後自己要多留意。”語氣裏包含著難得一見的溫柔。
“鳳飛知道！”
一夜的時間很快的就過去了，東方已微見亮白。鳳飛起身係好鬥蓬說道：“師傅，那鳳飛告辭了。”
已經走到了門邊，身後突然傳來水清寒的話語：“好好保重！”
鳳飛停下腳步回頭一看，水清寒已在閉目養神了。斂去不舍的神情，“師傅你也是。”鳳飛推門堅定地走進了破曉的第一道曙光。
雅兒，沒想到以前我保不住你，現在又保不住你的孩子，老天為什麼總是要如此對我？水清寒的心狠狠的痛著。
香案上的佛燈終於滅了，觀音的笑頓時隱進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