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茴輕輕在他的額頭上,印上了一吻。苦澀而又疼惜的說道:“小家夥……你一定要堅強,隻有堅強,你才能夠活下去。”這樣的條件,若是沒有堅強的體質,他是很難活下去的。
盡管他已經將島上一切可以用的東西都用上了,可是這一切的條件,還是這般的艱難。
暴雨過後,就是烈日。燕茴也不用再升火了,直接將嘉怡抱在了一塊能夠微微曬到太陽的地方,驅趕她身上的冷意。又用一塊布,擦著她的身體。
又將小家夥也移出來一些,隻能借著陽光的溫暖,讓他睡得舒服一些。紅紅的臉,滿是小老頭的皺紋,燕茴不禁會想,他長得更像誰一點兒呢?
甚至還癡癡的妄想,會不會跟自己有些想象呢?
就算他不是他的親生父親,可是陪伴著他一起成長,每天都在跟他講話,興許他對他也是有感覺的吧!
燕茴將兩人安妥之後,這才走向林中,打算摘幾個果子再帶回一些水。他們現在都需要喝點兒熱的東西。
燕茴沒有辦法給嘉怡熬上滋補的雞湯,甚至連一顆雞蛋也沒有。他通做的,就隻是將那些對她身體很好的藥草熬盡湯中,幫她驅除她體內所有的寒氣與汙濁之氣。
至於孩子,除了靠嘉怡的奶燕茴能夠喂他的也就隻有果汁和菜汁了。其實的什麼也沒有了。想起這個可憐的小家夥,燕茴不禁有些心疼。
恐怕沒有幾個人的命,有他來得這般可憐了。不過,他也很堅強,終於還是好好的活了下來。
隻是,誰會想到,在燕茴回來的時候,那個原本放在孩子的地方,卻沒有了孩子,隻是在那塊光潔的大石上,嘉怡依然緊閉雙眼,疲憊的睡著。
燕茴恐懼猛然遍襲全身。
是誰?是誰抱走了孩子?這個小島,沒有任何的野獸,空中也不可能有凶鷹。唯一能夠解釋的是,他們在島上的一舉一動,都被人嚴實的監視著。
而對方似乎一直在等的就是讓這個孩子出生。可是,他們為什麼要抱走孩子?那樣一個才剛剛出生的孩子,他脆弱得完全不堪一擊。
隻要對方輕輕一折,恐怕他就會沒命。
燕茴沒有辦法,隻能殘忍的將嘉怡搖醒,緊張的問她,“嘉怡,你剛剛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嘉怡虛弱的睜開雙眼,滿臉的茫然。搖了搖頭,有氣無力的說道:“我……睡著了……什麼也沒有聽到。”
看著嘉怡那累得連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卡在喉嚨的話,燕茴還是沒有說出來。而是用椰子殼給她遞來了剛剛燒好的熱湯。
“喝點吧,補補氣,這樣你也可以恢複得更快一些……”
嘉怡閉著眼,倚在燕茴的懷裏,就著燕茴的手,喝著。這樣的熱湯對她來說,已經是最好的待遇。
嘉怡清楚,光是這麼一點點兒的東西,對燕茴來說,就需要多麼的艱難。她喝得嗆淚,滿是心酸,可是依然還是要全部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