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在院子裏待了一會便有了幾分困意,走到房間裏睡覺,院子外麵的樹葉簌簌落下,蟋蟀聲幾乎聽不見了。
第二天南大丫起床喂了豬後,便去村子裏找翠花他們,懷裏揣著幾十文錢,風塵仆仆。
南音皺了皺眉,不願意睜眼,隻覺得太陽穴裏仿佛是有針紮一般,疼得厲害,但過了一會便減輕了些,有種悶悶的鈍痛,她扶著頭坐起身來。
李氏穿好衣服剛剛出門,從窗戶看見了坐起來的南音,眉頭一挑,“還不起床啊?醫館那裏今天放假嗎?”
南音費力的應了一聲,強打著精神爬起床,穿上衣服懨懨的走出房間,連臉都沒有洗就出去了,坐在趙大叔的牛車上,她靠在車欄邊,閉著眼睛小憩,平日裏無所謂的顛簸此刻卻顯得十分難受。
來到醫館,南音一臉茫然的走了進去,對櫃台後的阿木視若無睹,阿木餘光瞄見她的身形,抬起頭滿臉微笑的打招呼,“南音來了吧!”
沒有得到預料之中的回應,阿木奇怪的望著南音的背影,微微搖了搖頭,南音此刻意識有些混亂,隻是憑著感覺走進院子裏。
“誒小心!”福伯一出門便看見南音直直的朝著柱子走去,眼神迷蒙,趕緊出聲提醒。
但還是晚了,南音的額頭撞到了柱子上,她捂著頭直吸氣,嘴唇有些幹裂,福伯走到她麵前檢查了一下,還好額頭隻是有些發紅,沒有什麼大礙。
手下有些異樣的發熱,福伯微微皺眉,仔細觀察了一下南音的神色,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酡紅,嘴唇發白,福伯摸上南音的手腕,認真感受著脈象。
虛虛浮浮的脈象以及有些過分熱的觸感,福伯臉色微沉,“南丫頭你邪風入體,引起口幹舌燥,頭暈目眩,異樣發熱,來我給你抓些藥,你回去兩碗水煎服飲下,然後好好休息一下。”
南音懵懂的抬眼望著胡子花白的福伯,輕輕點頭,她感覺自己已經不能思考了,頭感覺有些東西在往裏鑽,絲絲縷縷的疼痛。
福伯拉著南音來到櫃台,街上已經有了些人走動,醫館裏坐了三三兩兩的客人,阿木忙著把櫃子裏的藥材一一檢查,看著福伯帶著南音走來,有些詫異,“福伯,南音她怎麼了?”語氣裏滿是關懷。
“著涼了,抓一貼驅寒益氣的方子,再加一貼補藥,補血疏經的。”福伯淡淡的說道。
阿木應了一聲,拿出一張油紙擺在桌前,轉過身十分熟練的在櫃子前手指翻飛,拿了幾副藥材放在油紙上,福伯看著一邊撚須一邊點頭,阿木的藥方記得很牢。
南音站在背後,有些搖搖欲墜,福伯拿了一片甘草片遞給南音,讓她含在嘴裏,提提神。
嘴巴裏的甘草片滲出點點甜意,同時還有一股清涼,南音稍稍有些清醒,努力晃了晃頭。
“對了福伯,我想跟你說件事。”南音抬起頭看著福伯,語氣輕柔的說道。
福伯回過頭來,望著她示意她繼續,南音從院子角落裏抱出一個小小的陶罐,裏麵裝的是兩斤野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