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玧琰上任之前的內宰乃是名為滓渙,高錦已經是派人知會了他,因此滓渙每日派人在路口等候,迎接這位瞄上了內宰位置的公子琰。
此日傍晚的時候,滓渙才接見到這位公子琰殿下。
“下臣滓渙,見過殿下!”
林玧琰打量了此人一眼,長相頗為忠厚,言談舉止也是中規中矩的。
不過此人原先乃是內宰,對於這族地之事頗為了解,想來自己日後怕是少不得此人協助。
當下林玧琰也是對此人好言相侍,隨後滓渙也是為林玧琰一一引見贏姓林氏族地的眾人官員。
“殿下,此乃都尉項鷹,負責林氏族地的衛戍,乃是南陽軍的部曲出身!”
林玧琰看過去,這項鷹乃是一個虎背熊腰的鐵漢,目光犀利,一看就是久經沙場的老卒。
“項鷹見過殿下!”項鷹行禮道。
林玧琰扶起來了他,道:“不必多禮,項部曲為我林氏戍守族地,辛苦了!”
滓渙與項鷹頗為意外,著實沒有想到這公子琰待人接物居然是如此客氣,當下項鷹也是熱血沸騰地回道:“項鷹職責所在!”
滓渙接著為林玧琰介紹:“此乃百工坊司署箔錫,箔錫出自吳越名匠世家箔氏一族,箔氏一族亦在秦國多有能才,箔錫之父乃是上大夫箔濼,其長兄亦是鑄兵司司署箔鐺。”
“箔錫見過殿下!”箔錫行禮道。
林玧琰看過去,箔錫麵容精瘦,不過骨架卻是頗大,肩膀厚實,其一舉一動不難看出來此人臂膀有力。
“箔司署請起,說來也巧,我對百工之事也是頗為好奇。”
“技巧之事,終末道也。”箔錫回道,隨即也是應道:“既然殿下有意,百工坊能工巧匠不少,可為殿下效犬馬之勞!”
林玧琰勸慰道:“箔錫不必妄自菲薄,難道就不知世上公輸班之大匠、墨家之技巧乃是民之要術、國之重臣?!”
〖公輸班……墨家……〗
箔錫也是沒有想到公子琰殿下居然是引出來了公輸班與墨家兩個典故,當下也是倍受鼓舞,
“箔錫受教了!”箔錫點頭回道,隨即也為林玧琰引見身後的諸位大匠:“殿下,此乃鑄鐵大匠馬駿,冶銅大匠齊先、齊森,製木大匠俞毫等。”
“賤民見過殿下!”眾多大匠對林玧琰行禮道。
〖賤民?〗
林玧琰聽起來這個自稱,皺起來了眉頭,雖然是知道南秦境內有著隸民、也有奴隸,但卻是沒有想到,將匠人都是劃入【隸民】之中,當下林玧琰也是對滓渙吩咐道:“滓卿,將百工坊的匠人劃入民籍。”
聞言,滓渙麵色猶豫道:“殿下,舊禮規定不事農者不入民籍……”
林玧琰態度強硬道:“現在君父授我內宰,族地之內則是由我為主,知否?”
聽著公子殿下的言語中有示威的意思,當下滓渙便是告罪道:“下臣妄言!此事下臣立即著手去辦!”
林玧琰覺得該擺出來的態度還是要擺出來,自己雖然可以對這些人和顏悅色,但要是涉及到決斷一些事上,對這些人再假以辭色的話,以後說話就會沒有威信了。
箔錫回過頭來對那些大匠提醒道:“殿下恩賜,還不行禮道謝?!”
於是眾位匠人叩謝道:“多謝殿下恩賜!”
林玧琰讓他們起身。
滓渙引見最後一人,乃是一位農夫模樣的人:“殿下,此乃大農許稼,修習農家之術,治贏姓林氏族地田畝。”
林玧琰笑著說道:“我素來有口腹之欲,聞山中野鮮可移植田畝,不知許大農能否做到?”
那許稼也是回道:“山野之物,毒性未知,其味或鮮,或有劇毒,安能輕易食用。”
林玧琰搖搖頭道:“昔時神農嚐百草,知何物可食,何物可用,我有一個法子,蓄養一些野兔等物,山野之鮮,可令兔等先嚐,兔無事,則人亦無事。”
“此法善!”許稼也是麵露喜色道,隨即對林玧琰拜謝道:“多謝殿下指引!”
林玧琰笑著擺了擺手,滓渙見眾人盡數引見完畢,也是道:“天色已晚,殿下居住的宅子已經是收拾好了,還請殿下盡早休息。”
“嗯,這也好。”林玧琰答應了下來,便是隨著滓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