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
呲呲——!
漆黑的夜幕之中,一聲聲狼嚎響起,但是伴隨幾道銀光和割裂聲閃過,一切迅止於平靜。
張爍淡然地看了一眼剛剛將狼群斬殺的夏侯,對於一個武道宗師的高手而言,殺幾條惡狼隻是手到擒來。
接著看向身前的這座刻著三個黝黑大字的石碑,出口讚道:“好一個蘭若寺?果然是妖鬼肆虐之地,陰氣森然!那燕赤霞當真在此隱居?”
夏侯心翼翼地將染血的佩劍收起,看了看這座陰森的古廟,點頭回道:“回公子,燕胡子的確是窩在這,不過這燕胡子當年武功比我也是隻高一線,公子為何對此人如此費心?”
對於眼前的張爍,夏侯心中敬畏萬分。
今日之前,他從未想過人世間竟還有這般如神似魔的武功和境界。
不久前的雨中一戰,夏侯至今曆曆在目,心神震撼。
張爍不過是極為隨意地,便讓他感覺如同麵對著一座巍峨難以逾越的大山。
心神一亂,縱使有一身絕世的劍法,卻偏偏找不到何處下手。
最後,隻能毫無章法地對張爍出招疾攻。
而對方卻隻一招,就輕描淡寫地破了自己的橫行江湖的劍法。
甚至交手一次,就能將自己劍法之中的不足之處一一指出,並加以完善。
江湖,以強者為尊!
麵對一個江湖上數十年都找不出的‘人大宗師’,夏侯自然輸得心服口服。
而且他生嗜武成癡,對方好意指出了自己武學上的不足,夏侯甚至甘願執弟子之禮。
現在既然張爍口口聲聲讚揚燕赤霞,他心中毫不懷疑,而且也已經熄了找燕赤霞比武的念頭。
爭奪‘下第一劍客’的虛名?
現在又一番地出現他麵前,他豈能不知道把握!
對於前半生的追求,夏侯已經覺得索然無味。
不過,他雖自認自己不是燕赤霞的對手。
但是若幾年不見,燕赤霞就能夠達到自己麵前的這位人大宗師的地步,夏侯還是不信。
人大宗師!
百年難得一見,但凡有人成就此等境界,哪個不是力壓當代的強人。
若是隱居一地,不與他人論道,這種武者還能成就人?
這方世界中,大唐王朝幅員遼闊,民間武風強橫,比之秦漢更甚。
雖,安史之亂後,朝廷大權旁落,內有奸佞當道,外有妖魔肆虐。
武道高手,得道之後大多隱於深山,或是鎮壓妖邪,或是獨自清修,少有在外走動之人。
但是江湖之上,人大宗師雖不多見,卻也幾乎每一代都有那麼幾位武道奇才能夠問鼎‘人’。
故而,江湖上對於大宗師的記載卻也不少。
夏侯這個武癡更是清楚,跨入了人大限的高手,在某種意義上來,已經不能將其視作‘人’來看了。
‘人’或許還不是‘仙’,但已經完成了成仙前的第一次生命本質的蛻變,有了些許‘仙’的特性。
‘人’,以人心溝通意,能夠和地在冥冥之中產生交感,建立起不可言會的神秘聯係。
因此,夏侯雖然自認不是燕赤霞的對手,但是卻從未想過,燕赤霞能夠進入自己無法想象的地步。
張爍心知夏侯對於曾經輸給燕赤霞一事,心有不服,笑道:“多年前他就已經能壓你一籌,而這麼多年來你止步不前,又豈能知道對方到了何種地步?”
夏侯語氣一滯,稍顯不服道:“那大胡子就算進步再快,難不成還能快到跟公子您這般的人大宗師相提並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