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翔威那裏卻爆炸了,他說:嗬嗬,等到之之六十歲再承認麼?
徐成冷冷地說:這不是你該操心的。
說完,他拉著我的手,想再次拉我上樓,我站定了沒走,他看著我,神情特別凝重。
戴翔威說:夠了,你根本不想給之之婚姻!之之也老大不小了,拜托你給不起明天就趁早放她走!
我低著頭,看到徐成的雙腿在輕微的抖動,戴翔威的話讓他特別的激動,他很想說些什麼,可是,他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我特別的失望,當初我放棄戴接受徐成,無非是渴望這份更成熟的安定,然而我卻忽略他是一個不會給予承諾的男人,我從沒想過他對婚姻會如此的恐懼,我以為這都是情到深處水到渠成的事兒。可是這一刻,我發現我錯了。
我說:我不想回家了,我想去喝酒。
戴翔威說:之之,我陪你去吧。
徐成拽住了我,我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勇氣,甩開了他的手,就這樣邁出了步伐,上了戴翔威的車。我承認,那一刻,我在賭氣。
我希望他會追上來,一把把我從車裏拉出來,然後狠狠地把我拽上樓,對我說你是我的你他媽跟別的男人走。可是他沒有追上來,直到戴翔威發動了引擎,帶著我消失在原地,他都沒有追上來……
我覺得心如死灰,戴翔威冷哼了一聲:這就是你千挑萬選的男人?
我沒好氣地罵了一句:Shutup!
他乖乖地不再提這茬兒,他說:走吧,我帶你喝酒去,好久沒有痛快地喝一次了。
我點了點頭,他把我帶到了從前我們經常吃的燒烤攤,一口氣點了很多我愛你的烤串,然後我們跟所有人一樣,在露天的簡陋餐桌上劃拳猜酒,我一個勁輸,一個勁喝,喝到最後他幹脆陪我喝,他說:之之,你何必。
我說:戴翔威,你不懂,我愛你,我就做不到愛其他人。
他說:有時候人別活得太絕對,就不會那麼累。
我說:喝酒。
他舉起酒瓶,跟我對吹,我們兩個人一口氣喝了一紮啤酒,我說老板再來,他攔住了,他說:別,理智點,明天我們還有事兒。
說完,他掏出手機,叫人來幫開車把我送回了家。等我踉踉蹌蹌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又一個夏天到了,我居然聽到了知了的叫聲,感覺像是自己的幻覺。
戴翔威也喝暈了,我執意不用他送上去,我一個人歪歪扭扭地坐著電梯上了樓,快到門口的時候看到徐成站在我的門口,陰沉沉地看著我,一言不發。
我走了過去,帶著醉意勾著他的脖子,我說:怎麼了,在這兒等著看我有沒有帶男人回來啊。哈哈,讓你失望了啊。
說完,我掏出鑰匙準備開門,由於眼暈,掏了半天沒有掏到,他直接搶過我的包,陰沉著臉把鑰匙拿到了手,然後打開了門,想扶著我進去,我推開了,自己跌跌倒倒地走了進去。
他冷冷地說:易之之,你鬧夠了沒有?
我看著他冷峻的臉,從前做他助理的時候,我多麼害怕他臉上有這樣的表情。可是如今,我看到,隻是心裏一片冰冷,我說:我鬧什麼了?我不過跟朋友去喝個酒而已,這就鬧了?
他走了過來,一把把我推倒在床,然後替我脫掉了鞋子,他說:你現在也是身為老總級別的人了,怎麼還是這麼衝動。
我笑了,哈哈哈的,我突然想起馬鬱的那首《你別怪我》,我就自顧自地哼了起來,“我們是女人微弱的青春/怎能苦守在你推不開的城門/你別怪我絕情的眼神/曾經等你等到夜深/又有疼惜幾分/你別怪我善變的靈魂/幾度為你憔悴為你沉淪/一心隻想成為你的永恒……”
唱著唱著,我的眼角就濕潤一片,我流淚了,靜靜的、沒有聲息的淚流滿麵……
那是我第一次在徐成的麵前,展現我脆弱的一麵,當我一句一句地哼著歌的時候,他冰冷的眼神瞬間有了溫度,他趴了過來,溫柔地幫我拭去眼角的淚痕,他說:我知道最近我沒有好好陪你,讓你難過了。別哭,寶貝。你哭了,我的心好疼……
他這麼一說,我更加崩潰了,我繼續哼著歌,當唱到那句“我隻是女人我不是超人”的時候,他緊緊摟住了我,他說:之之,不難過,別難過,好嗎?
他依然沒有說出我最想聽的話。嗬嗬,心刹那間如死灰一般……
戴翔威說得沒錯,嗬……這就是你千挑萬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