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斷斷不會去的,沒有想到,戴翔威把請帖寄到了我的公司,他說希望我陪著徐成一同前去見證他的幸福。
既然如此,那麼,我去。
我穿了一條無袖的白色長裙,挽著徐成的手去參加了他盛大的訂婚典禮。到底都是一個商圈的人,到處都是認識的人。徐成到後,就被各種各樣的人圍住,我一個人坐在了角落,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訂婚典禮的排場很大,到處鋪滿了鮮花,有錢人家麼,那種精致典雅的氣息體現在每一處。戴翔威看到了我,帶著陳薇安朝我走了過來,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對我伸出了手說:好久不見,易之之。
我握了握他的手,我說:好久不見,戴翔威。
他旁邊的陳薇安一直甜甜地對我笑,眼神居然格外地清澈,一副沒有任何心事的模樣。如果說相由心生,我覺得這個陳薇安的個性應該和劉憶惜大有不同。但又想這些從小握著金湯匙長大的姑娘,有幾個是單純的呢。我瞬間又覺得,或許她藏得很深。
她很西式地和我擁抱了一下,然後說:歡迎你來,之之。
我也很客氣地說:謝謝,祝你們幸福。
戴翔威眼神複雜地看著我,然後當著我的麵在陳薇安的臉上親了一下,他說:我們會很幸福的。
我淡淡一笑,他又攜著陳薇安去招呼其他的客人。我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到了辰溪,卻沒有看到劉憶惜的身影。這,有點不合常理……
時間還早,我和幾個認識的朋友喝了幾杯酒後,想去衛生間裏看看妝容有沒有花。我順著走廊一直往裏走,在一個拐彎處,聽到了女人在低低啜泣的聲音。
我用餘光一瞥,突然發現那女人的身影有些熟悉,我再仔細一看,居然是劉憶惜。
原來她躲在這裏一個人哭呢……難不成是因為戴翔威訂婚?
她好像在和朋友打電話,我站在那裏,仔細聆聽了一會兒,偶爾有一兩句聲音飄過來,似乎在說自己一直放不下什麼,又說他什麼什麼真的很難受……她時不時來兩句英文,我也聽不懂。
我想想算了,懶得管別人的閑事,我去了洗手間,對著鏡子細細地補妝。不一會兒,有人推門,我回頭一看,劉憶惜腫著眼睛走了進來。
她看到我,表情和我一樣驚訝。緊接著,就用手擋了下自己紅腫的眼睛,然後沙啞著嗓音說:他娶得不是你,你還有臉來?
我笑著說:作為朋友,有什麼不能來的。
她笑了,她說:朋友?我哥可沒把你當朋友。
我說:我是收到了請帖才來的。
她鄙夷地說:請帖是我寄給你的,我就想看看你有沒臉過來,沒想到你還真會來,哈哈。
我瞬間黑線,原來我並沒有被戴翔威邀請。嗬嗬,難怪他看到的那一刻眼神如此複雜,他肯定以為我是作為徐成的女伴一起過來的吧。
雖然中計了,但是我依然不甘示弱地說:我可是來祝福的,絕不會在這種場合哭鼻子。
我一句話正中她的要害,她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說:我可不是因為我哥訂婚我才哭的,是因為別的事。
我笑著說:我也沒這麼認為啊,你想多了,他隻是你表哥而已,我怎麼可能亂想呢。
她被我說得啞口無言,我笑笑地用紙巾擦幹手,然後往外走去,也懶得理會她在裏麵如何憤慨。我走出來的路上遇到了辰溪,他看到我的眼神有些驚訝,但隨即他也沒有理會我,我也沒有理會他,我們就這樣像陌生人一樣擦肩而過……
訂婚儀式已經開始了,我走過來的時候,徐成正在左右環顧,看到了我,示意我站到他的身邊去。
我走了過去,站在了他旁邊,看著戴翔威和陳薇安親密地喝了交杯酒,戴了訂婚鑽戒,然後象征性地接吻。接下來,宴席開始了。
戴翔威敬酒敬到我們這一桌的時候,趴在徐成耳邊說了一句話。聲音有些大,和我們坐在不遠處的人都聽到了。
徐成的神色波瀾不驚,隻是望向我的眼神帶有了一絲考究的味道。我的心卻被狠狠地刺了一下,我看著戴翔威,他完全不看我,轉身又對其他人敬起了酒。
徐成什麼也沒有說,依然淡定地和其他人談論著時事,我端起酒杯,一仰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