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必須在走之前,把跟著我的那五個夥伴的工資什麼跟他們理論清楚。無論如何,不能虧待了在那個時候還願意跟著我的人。
早上9點半,劉憶惜終於來了,辰溪陪著她一起來的。見我進了辦公室,辰溪趕緊把我帶了出去,他說:你有什麼事到你辦公室談吧。
我看著劉憶惜別著的小臉,估計昨晚沒少給辰溪氣受吧,這個窩囊的男人!我越來越不明白自己曾經愛他什麼了。
到了我辦公室,辰溪冷冷地說:她今天情緒還不穩定,你有什麼事直接跟我說吧,我來處理就好。
我也懶得跟他墨跡了,我說:臥槽,你還真是忠貞的護花使者。
他立馬臉色就不好看了,他說:易之之,不管怎麼說,我也是你的老板,語氣上麵注意些。
嗬嗬……這會兒跟我談,是我的老板了?
我說:那好,辰總,這兩個月的業績都是和我五位兄弟創下來的,麻煩提成上別虧待那五位員工,我必須清楚地知道我們簽下的單子的利潤和我們的提成情況,不允許你們有任何的暗箱操作。
他冷冷地看著我,那張臉還真不是一般的冷峻,他說:易之之,我們不是那種缺錢的人,也不會在這上麵克扣什麼,是你們的就是你們的。不過有一點,這事兒我和你協商就好,沒必要讓劉總知道,你明白嗎?
我發現我怎麼看著他就來氣呢,我說:劉憶惜那裏是鑲金的麼?怎麼你就這麼珍惜她?
他以為我吃醋呢,他居然說:愛和不愛是無法勉強的。
我瞬間就想操他大爺,我說:我他媽跟你沒法溝通,是怎樣就怎樣吧,等工資結算完,我就滾蛋。
他也被我這樣的態度挑起火來了,他說:你別以為有徐成和戴翔威幫著你,你就能怎麼樣。我告訴你易之之,你最後別太過分,不然我對你一樣毫不留情。
我看著那張完全陌生的臉,真的有種自戳雙目的衝動,這就是我曾經拚命要愛的那個人麼?真他媽不是一般的惡心啊。
我緩緩地說:辰溪,我走到今天,沒靠任何一個人,靠的是我自己。別人願意幫我,那是別人的情分。你他媽想踩我,那就是你的人格問題了,我無法可說。對你,我不是一般的厭惡。
他聽我這麼說,居然說:我也一樣討厭你,從來就沒有喜歡過!
一句話,直接在我的心上活活重敲了一棒。我覺得辰溪簡直是天底下最讓人惡心的前男友了。想起曾經他在我身上趴過,想起曾經對他的朝思暮想,我的胃裏就翻江倒海。我跑到衛生間,真的就吐了出來。
擁有一段美好的回憶,實在是過於奢侈的事情。我易之之發誓,從今以後不會再讓自尊隨便地任人踐踏!我此生寧願一直空缺,也不想再得到一次讓我惡心的愛情!
我突然恨那扇玻璃窗了,從前為了和吳淞交流方便,所以我們的中間隻是隔了一層玻璃。如今劉憶惜坐在了那個位置,因此,她和辰溪的恩愛我盡收眼底。
我看到劉憶惜坐在辰溪的大腿上,辰溪好言地哄著,時不時兩人親下抱著什麼的,劉憶惜一嘟嘴,辰溪就緊張地趕緊哄著。那個剛剛還對我惡狠狠的男人,轉眼之間就對另一個女人殷勤備至。
我真的徹底明白,人和人之間的確不同。
我有些黯然神傷,我覺得我無法在辦公室裏呆下去了,我打算下樓去,吹吹風,透透氣。
結果,剛走到電梯門口,就遇到了上來的戴。
幾個月不見,他胡子都留起來了,看著整張臉變得粗獷了些。我們剛好四目相對,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誰主動打招呼,就隔著一段距離,這麼對望著。
許久,我說了一句:嗨,好久不見。
他也揮了下手,然後說:你準備下樓啊?
我說:是啊,在辦公室太悶,我想樓下散散心。
他說:那我陪你去吧。
我說:你現在沒事麼?
他點了點頭,我說:那走吧。
我們一起下了電梯,去了樓下不遠處的小公園,入秋了,格外的秋高氣爽,太陽暖暖的,曬得人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我不由得感慨了一聲:陽光真好。
他也跟著書說:是啊,好久沒有這樣的好天氣了。
我說:嗯,你今天來我們這兒什麼事呢。
他說:其實也沒什麼,就擔心我表妹讓你下不來台,來看看。
我說:沒事呢,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想在這兒呆下去了,這幾天結好工資就走。
他說:恩,那也好,遠離是非。
我說:是啊。
然後,我們又沉默了。我們之間再也回不到從前的那種輕鬆自如,像是魚刺卡在了喉嚨裏一般,怎麼交談都不夠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