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墨守如香度歸年(1 / 2)

一.墨守如香度歸年(上)

我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會生,就像——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死一樣。

當潮水般的疼痛從骨髓裏清晰的傳達到我的毛孔裏的時候,盡管入眼的隻是遍地腥紅的屍體,可他卻依然的讓我覺得如此的美好。

嗬,生命真是充滿了奇跡。不是嗎?萬陌村的盡頭,西街角的萬嬸子正領著她家小全帶著剛煎好的藥往老村長家去,聽說昨天晚上老村長家的兒子萬錢在亂葬崗撿了一個血人回來。今早找了她家男人去看,說是傷的極重,還是一個挺標致的姑娘呢。隻是可惜了生在這個戰亂的時代,能活下來可是不容易,而且還是一個柔弱的女兒家。

抬手敲了敲門[村長媳婦在家沒?]

[哎,來了!]坐在偏堂柔苞穀的萬李氏連忙停下手頭的動作跑去開了門,一見是萬嬸子,慌忙招呼起來[她嬸子你可來了!]

[咦,怎麼了?]萬嬸子一邊將小全手裏的藥罐子遞給萬李氏,一邊不解的問道。半響才突地想起什麼大叫道[莫不是那位姑娘怎麼了?]

[是啊?]萬李氏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引著萬嬸子去了堂屋,指著木床上慘白著一張類似於死人臉的人兒道[昨個還好一點,今天一早就這個樣子了,一點氣色都沒有了,就連呼吸都是淺淺的,若不是錢娃試了呼吸,我都不覺得那是個活人。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過了這個坎?]

萬嬸子聽了不免覺得心疼[多年輕的一個人啊,怎麼就經曆了這個?]不知怎麼,就想到了去年戰死的大兒子,心裏不免多了些苦楚。

萬李氏一看,也知道不能說了,索性扶起了床上的人兒,示意萬嬸子過來搭把手[別說了,先喂了藥吧。]隻覺得渾身的疼、四周吵的要死,耳邊鬧哄哄的,四肢軟的無力眼前一片模糊,接著是一堆苦澀的藥水從舌尖湧入喉管,最後到達幹扁的胃部。然後將這份苦一點點的驅散在身體的各個器官,苦的——由內到外。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確定自己還活著。雖然活得有些痛楚,但是,我還活著,不是嗎……嗬,真好!再次醒來的時候,迎接我的卻是一片漆黑,四周靜的像死了人。我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瞎了,直到適應黑暗,我才發覺隻是天黑了而已。睜著眼睛到天亮,無聊的我想直接睡死過去。不過想想萬一真的睡死過去我就真的完了就算了,就作罷了。

直到聽到有腳步聲靠近。我激動得差點詐屍,隻可惜,現在的我隻能扭動下脖子罷了。一大早,萬李氏正像往日一樣端了臉盆去堂屋準備給那位姑娘漱洗。七八天了,本以為她撐不過去,沒想到現在卻奇跡般的在複原,估摸著再過個十天半月的人就應該能醒了吧?

剛推開門,反射性的往床上看去。卻見那原本應該靜靜躺在那兒的人兒如今卻睜著一雙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僵硬的臉上撐著一個極其恐怖的弧度。頓時嚇得萬李氏跌倒在地的尖叫一聲,一哆嗦將手中的水盆也打翻在地。

墨守如香度歸年(下)

剛推開門,反射性的往床上看去。卻見那原本應該靜靜躺在那兒的人兒如今卻睜著一雙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僵硬的臉上撐著一個極其恐怖的弧度。頓時嚇得萬李氏跌倒在地的尖叫一聲,一哆嗦將手中的水盆也打翻在地。

看著跌倒在地上一臉極度恐懼的盯著我的大媽,我有些無措的抽了下嘴角。有必要嗎?我隻是想表達一下喜悅之情而已,為神馬會把人家嚇成這個樣子?難道是我長醜了?不會吧?不過看大媽這樣子倒是讓我覺得很有可能……一激動,心髒反射性的供血不足本人再一次華菜菜的蹬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