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傾雪啞聲道:“子奇說,九皇叔舍得天下,也舍不得我,是真的嗎?”
風九幽緊緊的抱著她,生怕她會消失不見,重重地“嗯”了一聲,顫抖的鼻音飽含不舍和緊張,委屈的像個孩子,這是慕傾雪不曾見過的模樣。
他霽月風華,尊華無雙,曾令多少人聞風喪膽?又令多少人趨之若鶩?怎麼可以就這麼傻愣愣的站在雨中淋雨呢?
他孤零零的像似被這世間遺棄了,他的墨發和白衣都濕透了,慕傾雪透過麵具也能看到他眼中的濕潤和緊張。
慕傾雪很肯定,他是一路淋著雨跟著馬車而來,若不是鳳子奇發現了他,他莫不是要一直站在這裏淋雨?
“那……我有沒有告訴你,我也舍不得你?”
慕傾雪一語出,鳳九幽將她抱得更緊了,恨不得將她揉進骨血裏,這樣就再也不會分離……
鳳子奇不禁唏噓:既然彼此都舍不得,又何故要分離?這不是互相折磨,互相傷害嘛?
“傾雪,我們回家,好嗎?”鳳九幽小心翼翼地詢問,生怕她會拒絕。
他說‘我們回家’,而不是‘跟我回家’,這意義大不同。前者足夠尊重慕傾雪,當她是妻子,是女主人;後者則隻將她看作無數女人中的一個,他可以寵她也可以棄她。
“回家?”慕傾雪再度哽咽,她有家嗎?哪裏才是她的家呢?
“嗯,回我們的家!”鳳九幽柔聲肯定。
“我們的家?”慕傾雪腦海中一片茫然,我們的家在哪呢?
“我的所有所有都是你的,有你的地方就是我們的家!”鳳九幽滿目深情繾綣的凝視著她的眼,柔柔的解釋,生怕語氣重了會驚嚇到她。
慕傾雪再次被震撼了,她好茫然,好無助……
她能感覺到鳳九幽對她的寵和愛,可是,他為何要編造那樣的謊言來騙她呢?
莫不是他心裏其實介意她的不貞?
還是,他怕她不能善待他和別的女人生的兒子?
“若我想離開這裏呢?”慕傾雪話鋒一轉,試問道。
“好!你想去哪,我都陪你!”鳳九幽不假思索道,他無需問她去處,總之,她去哪兒,他就去哪兒,哪怕是上窮碧落下黃泉,他都不離不棄。
“那你的兒子不管了嗎?還有錦瑟?”慕傾雪哽咽的盤問。
“子衿他會照顧好自己,不用我們擔心,至於錦瑟,我會處理好她的!”鳳九幽隻是把錦瑟當恩人,若這個恩人會令慕傾雪介意和不開心,他願意用任何東西去彌補對錦瑟的虧欠,隻要他能做到。
鳳子奇很是震驚:錦瑟是誰?一聽就是個女人,莫不是九皇叔的女人?我滴蒼天哪,九皇叔竟然有女人?
呃,不對,九皇叔若沒有女人,那子衿從哪來的?那個叫錦瑟的女人就是子衿的娘親吧?子衿會容忍九皇叔拋棄他們母子,帶著慕傾雪雙宿雙飛嗎?
霎那間,鳳子奇心思百轉,天馬行空了……
他說‘處理’好錦瑟?原來錦瑟在他心目中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他不是深愛著錦瑟嗎?錦瑟還為他生了一個兒子,他怎麼可以這麼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