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亮,晨曦從窗子射進來,照在坐在床邊的男人身上,那男人好似囈語般說:“落雪,看到了嗎,天亮了。”他神情疲憊,溫柔的看著床上躺著的人,隻是那床上的人卻不可能回應他。因為那床上之人早已沒有溫度,潔白若雪的床單上安靜的躺著一個女子,一襲白色紗裙包裹著她美好的身材,臉上雖早已沒有血色卻顯得平靜安詳,若不知道她已年近不惑,大部分人或許會認為她不過二十出頭而已,可想她活著時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雪,我還是回來晚了,你怪我了嗎?”男人哽咽著說。這時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男人收斂心神沉聲說:“進來”,門外進來一個侍衛左手齊胸向他行禮,“免了”男人站起來說,天已大亮,侍衛看清男人的麵貌後很是吃驚隨後哽咽的說:“將軍,您怎麼一夜之間頭發全都白了,夫人的事不是您的錯,您一定要保重身體啊。”
男人揮揮手示意他不必說了,男子不過四十上下,竟然已是滿頭白發,他的樣貌不甚英俊,卻已有不動如山的氣勢,黑色的眼睛像如最深的寒泉一般看不到底。侍衛慌忙稟報:“小姐準備乘船離開,是否派人把小姐帶回來?”
男人的身子似乎顫了顫,最後開口道:“不必了”。
想了想又說:“成重在亞蘭大陸吧。”
“是,成侍衛後來去了亞蘭大陸。”侍衛恭敬的說。
“盡量聯係他,霜兒若去了那裏……請他,看在夫人的麵子上代為照顧,如無他事你就退下吧。”
“屬下馬上去辦。”說完恭恭敬敬的退出房間,小心的關上房門。
男人走到床上的女子身邊,輕輕的撫摸她的臉,淚竟然從那堅毅的臉上滑落,落在女子的臉上。
“霜兒到底還是恨我了,這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呀。阿雪,你知道嗎,現在我真的很想隨你一起走,但是我不可以呀,”男人泣不成聲:“你怪我了嗎?你不會怪我的,你永遠都那麼寬容,寬容的……讓我覺得你會永遠陪著我,你怎麼會這樣離開我呢,還記得我們的夢想嗎,你說你會陪我一起實現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