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涵答應了,也想給自己一個機會,散散心。
江潮說帶孟子涵去看海,西安這座城市沒有海,他問孟子涵喜歡海麼。
“不知道啊,好像對海會有種恐懼感。”
“你不是對海恐懼,是對不知道的事物恐懼。”江潮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然後帶她去買旅行的用品。
江潮在海邊訂了海景房,到了那邊之後,換好衣服就帶著孟子涵去沙灘。海邊的紫外線特別強烈,孟子涵不得不擦上好多層防曬油。
“孟子涵,你真美。”江潮對孟子涵說的時候,孟子涵正閉起眼睛,享受海風的清新,今天她把長發披散在肩上,被風撩起的時候,更加顯得嫵媚動人,卷起的浪打在腳上,濕了長裙。
“江潮,你說你愛我嗎?”
“愛,是真愛了。”這是真話,江潮從一開始隻是對她有好感,現在,是愛了。
“江潮,抱我。”孟子涵被他環抱住,麵對大海,就像江潮說的,不是對海的恐懼,是對未知的恐懼,江潮在身邊的感覺,什麼都不怕,和景輝不一樣。
第二天孟子涵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身邊卻沒有江潮,心裏卻多了一種落魄,正在失望的時候,江潮推著餐車走進來了。
“孟子涵,你醒啦?你看,這些都是你喜歡吃的。”
“真的嗎?江潮,你一大早起來,就是準備這些?”
“是啊,都是我自己親自準備的。”江潮一臉寵溺地看著孟子涵。
“謝謝你。”說著孟子涵勾住他的脖子,在臉上親了一口。
江潮看著孟子涵,一口一口吃掉自己親手準備的美食,也覺得是一種幸福。
“吃完我們去幹嘛呢?”孟子涵一邊吃一邊看著江潮。
“吃完……我們去坐摩托艇。”
“不要,那個我會怕。”
江潮把自己的手覆蓋在她的手上,溫柔地說:“不要怕,我在。”
摩托艇帶著他們到達了淺水海域的中央,望過去是深藍的一片,藍得發黑,四周安靜得可怕,都是同樣的景象,這才叫恐懼,回頭看看岸邊上的人,五顏六色的小點,多少可以讓孟子涵心裏得到平靜,否則就是窒息一樣的深海恐懼症。孟子涵緊緊地抓住江潮的手,江潮在她背後,突然間大喊了一聲,像是發泄一樣。
“孟子涵,不要怕,大聲喊出來。”
“可以嗎?”
“你試試。”
“啊……”孟子涵聲嘶力竭,好像要把心裏所有的不愉快,所有的壓抑,全部釋放出來。喊到嗓子啞了,腦子像是被抽空了,心卻疼了。就如同底下的海浪一樣,隨風消逝了,可是他永遠存在著,不來不去。孟子涵說,眼淚也是鹹的,海水也是鹹的,鹹得發苦,那是大海的眼淚嗎?海的經曆比她更痛苦麼?她不知道,也無從知道。江潮像看出她心思一樣,在風中揉了揉她的頭發,告訴她不要亂想。
回到岸邊的時候,江潮跟孟子涵說,多想就這樣一直在這裏,和她兩個人足夠了,一直都不回去,在這裏和當地人一樣,吹海風,曬海鹽,直到生老病死,不用去管那些你爭我鬥的事情,不用去勾心鬥角,最重要的是,不會失去孟子涵。
孟子涵笑他傻,該是你的總歸是你的。
晚上的時候,當地人舉辦篝火晚會,邀請江潮和孟子涵一起來參加。他們圍著火堆談天說地,江潮帶著孟子涵一起燒烤,以前的孟子涵雖然和景輝經常去燒烤攤,卻從來沒有自己動手過,江潮的手握住她的,然後兩個人在微弱的火光裏,臉上洋溢出幸福。
當地人都說孟子涵和江潮有夫妻相,說得孟子涵臉都紅了,女人們拉起孟子涵的手要她一起跳舞,江潮盤腿坐在地上微笑著看著孟子涵,最美好的日子,不過是她在鬧,他在笑。
景輝透過縫隙,看到外麵的陽光,照射到臉上,在臉上影印出一條痕跡,那是代表著自由。孟子涵,你還好嗎?景輝伸出手,五指張開,用手遮住視線,這雙手,逆著陽光,卻疼愛過孟子涵,也是因為這雙手,離開了孟子涵,孟子涵,你找到愛人了嗎?還在等我嗎?
為什麼這麼久了,沒有你的消息呢。
在這裏,沒有白天黑夜,會發瘋,如果沒有精神支持的話,對於景輝來說,孟子涵是他最美好的支柱。
景輝即將出獄了,因為在獄中表現良好,也學了很多東西,並且他說,出去後,不願意再接觸這個圈子,隻要孟子涵在身邊,去哪都一樣,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