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堔坐在人群後方舉起了酒杯,獨飲了半杯:“資料上說千陌沉默寡言,隻有在某些特定場合下才會說出需要的語言,看來這個場麵就是特定的,這時的千陌,不是真正的他。”
“眉宇間舒而不禁,嘴角揚起的弧度明顯就是帶有挑釁意味,鼻中呼吸較之往常快七分之一,真不懂這幫人看不看得出千陌是在刻意激怒那人,還跟著瞎起哄什麼勁。”珊昕拿起酒瓶幫李牧堔滿上,這種紅酒不帶酒勁,喝多了不傷身。
“古人不是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們是局外人看得真真切切,而場中那位公子哥卻是當局者,他身邊那些旁觀者有些庸能,或者私心,看不出與不想提醒,狐朋狗友多是如此。”李牧堔對於免費的東西不全都喜歡,但是對於貴重的免費物品則有些好感,又是半杯本次晚會上少有的幾種貴重紅酒下肚,味道不咋的,但有人名幣的味道。
珊昕溫柔一笑:“堔,你身邊這樣的狐朋狗友多嘛?”
“不多,但是全都是!”能成為李牧堔的朋友還真的不多,但是少有的幾個都畏懼或在巴結著李牧堔,他的身份讓他周圍的人變得阿諛奉承,即使所謂的朋友也是一樣:“所以我更多的選擇與你在一起。我決定了...我會與千陌合作,給他四成利益又何妨!即使鋌而走險,那又如何!”
沒有意氣風發,且在說到最後帶著一股低沉決然的狠勁,讓珊昕為之一愣,多少年了,自己身邊的這個他沒有露出過這種當年迷住自己的決然,這一次的hi為了那個菱角分明的年輕人而做出了怎麼樣的決定?珊昕目光沒有如往年那樣的癡迷,而是轉為擔憂,多年相處,她知道李牧堔的決然應該會冒一定的風險,而這個險,身邊的他越決然,險越大。
目光從李牧堔身上挪開,不讓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擔憂,珊昕留給自己心愛男子的是一個微笑側影,帶著凝重的眼眸變成看向今晚導演著紈絝子弟爭風吃醋的千陌。
“邱瑜,我看在邱鑾鋅的麵子上,給你一個機會向我女伴道歉,若不然今晚你請我走,我還不走了。”
千陌的一句話說得沒頭沒尾,讓邱瑜一時間不解其意,對方臉上的笑容如此欠揍,如此讓他...心神不安。
給千陌弄出了這麼一句,讓邱瑜反而冷靜了下來,眼角微眯一時沒有說話,邱瑜是在想著這人到底有何底牌,能在自己家族勢力最大的宜城有恃無恐,最後得出的答案卻是,千陌根本是在裝逼!邱瑜堅信自己的心神不安是因為近段時間的黴運加身,讓他做事變得小心翼翼,在以前,他也遇到過不少像千陌這麼沒有後台沒有資本的二逼在自己麵前口出狂言,到後邊還不是被邱大少讓人在街角處為對方套上一個黑頭袋,猛敲幾棍。
“哼,你當這兒是什麼地方,你還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不成!”邱瑜得出自己的結論後,底氣再次變得十足,這兒是自己的地盤,豈容別人來撒野:“你現在給我磕幾個響頭,本少爺興許一時高興了讓你離開,否則,今晚就是天皇老子來了也別怪我留人!”
這就是地頭蛇的底氣,任它牛鬼蛇神,來到自己地盤上龍要給盤著,虎要給臥著。千陌倒也沒想請出什麼天皇老子,卻是不由想到如果自己被困在了宜城,自己遠在港城的姑姑黎琦是否會帶著她的人來宜城要人,很莫名其妙的想法,但是千陌抽下一口煙之後,沒有想等下應該怎麼應付邱瑜,反而是生出如此莫名其妙的想法。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姑姑應該是見我像...如果事情如我所想,姑姑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悲傷?...’
千陌很少為一句話而分神,此刻卻是思緒出現了偏差,都市之間用腦多於用蠻力,值得慶幸的是千陌的分神沒有中東時的子彈問候,反而有一道聲音代替他接過了邱瑜的話。
“邱家大少爺,您好大的麵子,不知道邱家何時成為天不怕地不怕的存在?玉皇大帝我沒有,我隻有一把老骨頭,倒想看看我能不能保住千陌離開這裏!”
一位上了年紀但威勢不減的老者在三名中年男子與兩名中年婦女的簇擁下,沒有披星戴月的感覺,卻因花白頭發散落側臉而顯得有些狼狽,這狼狽是因他的怒火攻心,因他急衝衝的趕到‘暗夜’會所!
“爺爺!?”邱瑜腦間瞬時短路,一向在家中運籌帷幄的爺爺邱鑾鋅怎麼到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