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梭,一晃之下日月輪轉,不經意間日曆牌頁麵撕了一張又一張。
“千陌,今晚跟哥子我去隔壁街那家酒吧怎麼樣,啤酒比白酒還要烈,最主要的是我發現那裏的妞很正,屁股比港城的女人大多了。”
在蕭離離開宜城的那天,殷雄睡了或醉了整整一天,醒後的斜十字依舊邪異,嘴角上那抹若有若無的笑容依舊與千陌很像,該吃該喝該拉該撒一樣不少,他還是殷雄。
與能縮在酒店就是三四天的千陌不同,殷雄醉後還保持著坐不住的性格,三天兩頭往外麵跑,雖然對於宜城還不是很熟悉,但至少將酒店外麵兩條街有多少家餐廳多少家酒吧摸得一清二楚。
房間內的千陌揚揚手示意殷雄坐下來,這家夥像猴子一樣亂晃擋住了自己的光線,他正在看趙秀瀝在這兩天收集到關於柳市李家的資料。
“我不喜歡泡吧。”
話語‘委婉’的拒絕,酒吧這種詞彙在千陌的字典裏很少見到,他不嗜酒,也不喜歡酒吧放縱自我的氛圍。
殷雄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不在意的聳聳肩,一把拉過房間內在兩天前向酒店服務台要來的唯一椅子,翹起二郎腿。
“這麼幸苦,活得累不累?”
很難想象一位嬉皮笑容示人露出玩世不恭笑容的同時用著低沉的語氣詢問一句極具哲理的話,氣氛有著詭異的嚴肅,亦或是嚴肅得詭異。
千陌翻動文件的手指一頓,帶著輕顫的一頓!
‘柳市李家崛起與六十年代,在柳市把持七成競技命脈,這與港城黎琦有得一拚,但不同的是李家是一個家族呈現在眾人麵前,而港城神秘投資人黎琦一直以獨身出現,李牧堔為李家現任家主唯一兒子,在眾多堂兄弟中最具才華與低調,不出意外的話,李牧堔將接過李家的基業...’
文檔密密麻麻的字跡是在描述柳市李家公子李牧堔的種種業績,十九歲京都大學畢業的他可謂光芒萬丈,但是年紀多大而越發低調,從當年的風流紈絝到如今身邊隻有一個女子,誰也猜不透在時間的洗滌下誰會變成誰。
而靠在床頭的千陌不因李牧堔一條條光輝萬丈的實際而微顫,他是因自己麵前翹著二郎腿臉上露出不羈笑容的殷雄,有很多人說千陌與殷雄的背影很像,連性格在某種意義來說也有相似之處,這話...好像在中東時蕭離說過,但是千陌知道,自己與殷雄其實一點都不同,完全不同!
‘鈴鈴鈴——’
三星級單人間內裝潢不錯,電腦電視空調樣樣齊全,更有別出心裁的窗邊風鈴,宜城的暖風攪亂了風鈴落下的絲線,纏攪在一起沒有人來為它解開。
“殷雄,你累了?”
風鈴聲中帶起千陌想強製卻不如人意的平靜,要怎麼的糾結才能前一句磁性下一句不可避免的湧出沙啞...
一根導火線,如同骨牌般點燃第一塊牌後,一塊塊本應該堅韌直立的骨牌順流倒塌,這導火線,為誰點燃。
殷雄搖搖頭,臉頰上的斜十字在風鈴聲中仿佛會柔化一般,一向他人麵前不露嚴肅的殷雄在此刻保持住了自己笑容,淡漠如千陌麵色的變化他看在眼裏,想嘲笑一番,但是突然想起自己在前幾天已經失態。
“嘿,隨便問一句用不著露出這麼嚴重的表情吧?搞得我以為你都不是千陌了!”
嘴角張動得有些牽強,但是語氣還是很準確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殷雄咧嘴一笑,有大塊頭趙秀瀝的模樣,帶著點憨,帶著點狼心狗肺。
千陌沒有笑,他笑不出來,即使很假很假的笑容他也擠不出來。
“我在Wonderful遇到了李牧堔,是柳市最大巨頭李家的少爺,李家的影響力不止在柳市有影響,更在整個省內擁有不俗號召力。”殷雄不知道千陌想表達什麼,但是他在等:“而李家唯一滲透不進的就是港城,甚至於連一家店麵一支股票都沒有,這就是港城從上到下的畫地為牢。這次我選擇與李牧堔合作,讓他打通因港城而阻隔的交易鏈接網,獲益最大的是他李牧堔,而不是我千陌。”
港城一開,本就勢大的李家一時間可能不會收益巨大,但是潛在的路線變換,不再需要跨市交易,而是對接交流,隻需要兩年時間,千陌估算李家至少身價漲一成,而港城下降零點三個百分點左右的經濟額度,最具有衝擊的,則是千陌的姑姑黎琦,投資人身份的她資產至少縮水三分之一!當然,這是千陌個人的模糊估算!
“但是很多東西不能看表麵,看似我賺取不大,但是我得到的港城人的...信任!因為我給他們帶來的利益。同時我讓我姑姑黎琦的泡沫浮華蒸發殆盡,不屬於她的東西總要歸還給原主人,既然都要還的...為何我不把它化為我自己的虛勢,從而轉為實質性的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