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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陌洗得有些蒼白感的平板鞋踩著滿地的玻璃走進文新社,在這兒,已停止了一切砍砸,但是地麵上痛苦呻吟的頭發顏色各異的青年還淌著血。
“打電話讓救護車把他們都拉走,別弄出人命。”千陌邊走邊說到,眼眸沒有看向這群在他眼中上不了台麵的東西,但是這些東西不能在自己手中死掉。
“這費用?”蕭離現在手中經費還有點緊,治療這些人用的開支又是一筆不小的費用,蕭離本著能用公家的就用公家的原則開口向千陌問道。
談話間千陌四人已經走到廳中件,在前方,是數十個穿著黑色但款式各異的T恤青年男子神色恭敬站在那兒,他們手中白晃晃的片刀已經垂下。
“這家公司以後就由給你們駐紮,過兩天我把杜亥東的名字抹除,換上你蕭離的名字。”千陌看到這群黑T恤男子有不少麵孔麵露蒼白,不由搖了搖頭。有狠勁,但是還差打磨。
蕭離聽後一驚,是的,是一驚!能讓蕭離動容的事情已經很難得,而讓蕭離一驚的唯有出乎他算計的舉動,而千陌口中換上他蕭離的名字,讓他神色頓時複雜起來。
“千陌,你這是讓我難做,既然你心裏都有了猜測,那就不應該這樣。”蕭離走在千陌的旁邊,與他一同審視麵前這些由自己煉出來的打手,眼眸陰暗眸光交替的蕭離把聲音壓得很低,對話,局限於他與千陌兩人。
“在其位謀其政,你現在還在港城,還拿著我的工資,僅當為我經營一片產業,若有離開的一天...把名字轉到殷雄名下。”
千陌是有猜測,猜測的對象是蕭離,但這不構成千陌不用他的理由。而千陌也沒有要求蕭離或許有一天站到自己對立麵的時候把這產業轉到自己名下,因為他不知道那時的自己能否回到港城。
在其位謀其政!
“知道了。”蕭離眯眼過後再睜開時已經平靜如常。
人性,真的不是東西,但人性,又是一個很操蛋的東西,讓人難以把握。都說知人知麵不知心,心,心性,或者人性。千陌不知道蕭離此刻的心在想什麼,但是他寧願相信蕭離能在最後為自己做點事,半年時間,千陌找不到人為自己統籌港城這一麵,殷雄或許能為自己排憂,但是性格使然讓殷雄從千陌的名單除名。
殷雄與趙秀瀝並沒有聽到千陌蕭離兩人的低聲交流,他們兩人亦是有著自己的對話,說著這些人實在砸得不夠徹底,看看,那些玻璃怎麼還那麼大塊,如果讓自己來砸的話,肯定變成隻有指甲寬的碎塊。
“老板好!”
在千陌審視完一遍這群臉上沒有笑容,沒有朝氣,沒有穩重的‘三沒’年輕人之後,後者整齊劃一的喊出了這三個字,但是聲音沒有震耳欲聾的響亮,而是為之相孛的低沉。
對於這些人來說,蕭離僅為蕭哥,他們知道麵麵前這個穿著便宜T恤泛白牛仔褲的同齡男子才是自己的唯一老板,是這人買下了自己!十萬,二十萬亦或別的數額,他們的命不值錢!
千陌沒有馬上答話,而是將些許渾濁的眼眸再次一一對上這數十號年輕的男孩,他們,還沒成長為男人!
一一看去,不帶絲毫欣賞與責備,不應絲毫讚許與輕視。千陌的眸,沒有絲毫情緒,他所看之處,敢與之對視者很少很少,即使有,到最後依舊低下了頭。
“你知道我看向你們時,我眼睛裏看到的是什麼?”千陌指向迎著自己目光對望最久的那生出不少雜亂胡茬的男子,模樣頂多不過二十五歲。
被千陌問道話語的人是蕭離從橋洞底下帶出來的,買下他的命,隻用了千陌一萬塊錢!附加條件是以後管吃管喝管住!
“不知道。”那男子回答得很隨意,他不至於自己這老板怎麼看自己,因為他的命已經不是自己的。
沒有人有讀心術,那些心理學不過是從一個人的神色動作語言從而推斷出這人心理所想,而且局限於一些心理異常的人,對於一個思想正常的人來說心理學時準時扯淡。這男子看到的千陌宛如一灘平靜的湖水,沒有任何起伏,沒有任何切入點。
“其實我也不知道。”千陌不是對這男子一個人說,而是這數十號年輕人說:“我不知道該把你們看成什麼!行屍走肉?那是抬舉你們!行屍走肉都比你們有用!”
話語帶著譏誚,字字刺人,千陌嘴角揚起的弧度讓人捉摸不透:“不過我需要的不是行屍走肉。現在,你們就是這家公司的保安,我會讓你們每一個月領一個保安的雙倍工資,五年之後,你們不想做了,我給你們自由,那狗屁的賣身讓它見鬼去。現在,你們可知道在我眼中的你們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