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淩家的三公子在京都很有名氣,他不像自己的兩個哥哥一樣行事乖戾。北淩傲做事更為直接粗暴,顯然軍隊的生活與紀律沒有束縛他的性情,反而造就了一種看不慣別人就比誰拳頭大的兵痞性格。
這一次來港城,北淩家的老爺子一再強調北淩傲行事要低調,若不是北淩家的老大老二有事情要處理抽不開身,也不會借由北淩傲上校的身份‘視察’港城駐紮部隊京三旅。
北淩傲的性格雖直,但是腦子能轉過彎來,知道自己到港城的目地很簡單,說是走台作秀也不為過,一是以實際動作表明北淩家對於宮家小公主出走港城的抗議與不滿,二是瞅一瞅最近貌似動作不少的千家之人,看看那千陌長得是什麼樣。
一切都很合理,讓甘祖寧惡心惡心對手,看看對手是個什麼樣的角色,但結果出乎北淩傲的意外。他做過的假設有很多,假設過千陌會平淡處之,假設過千陌會在事後報複,也假設過千陌能忍著吃下這個啞巴虧。然而北淩傲沒假設過千陌竟然是直接當眾毆打一個政府的廳長,更是讓其傷勢足夠住院幾個月。
“不知道你對我這次帶兵圍了你的工廠有什麼看法?”北淩傲笑容帶著的玩味十分充足,在京都還就沒有遇到這麼有烈性的小子,他對麵前的年輕人很感興趣:“聽說你打甘廳長打得很爽?”
“打得爽不爽你可以自己去試試。”千陌對上那玩味之意同樣嘴角扯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有的東西需要自己親自試試才知道結果,而你為什麼圍我工廠我沒興趣知道,我感興趣的是你這麼做是你北淩家的意思還是你北淩傲的行為。”
貓喜歡在抓住老鼠之後,看它不爽就拍它一爪子。北淩傲很喜歡那種感覺,看不爽誰就拍死他,在京都時那些紈絝大少見到自己就是耗子見到貓,有多遠躲多遠,雖然感覺有些無趣,但是北淩傲享受那種快感。
“我對打一個病秧子沒有興趣,不過我對毆打一個擁有‘手盾’稱號的傭兵興趣極大。”北淩傲緊了緊拳頭,骨關節配合的響起了聲:“至於你說的是我個人的行為還是北淩家的意思,我可以告訴你,我代表的就是北淩家。”
譏笑不是某一個人的專利,這表情動作與生俱來,千陌嘴角那抹微笑擴大開後演變成了冷笑:“你,還代表不了北淩家!不過我還真的希望北淩家有你這麼一個代表。”
對北淩傲的看法是高上了一分,僅為在二愣子的程度加上了一分,總的來說,還是二愣子!
“你門外的那些兵?就那麼一點就敢開進港城,不知道你北淩傲是不是真欺我港城沒有人?”千陌看著北淩傲變難看下來的臉色,渾然不在意的繼續譏諷:“如果不是的話,那是不是你北淩傲覺得你北淩家能夠出一筆錢來贍養死去烈士的家屬!?”
最後一句話,明眼人都可以聽出威脅之意!儼然要將這些軍人全部坑殺在港城!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這人好大的口氣。
省裏下來的監察員鞏嚴冷汗更是不斷湧出,眼角餘光不停觀察身邊港城書記的麵色,卻發現對方毫無表情,似乎還認可了那年輕人的狂妄話語。
在千陌剛剛來的時候,已經出口‘威脅’了一句,北淩傲聽到了,而這次的威脅,北淩傲也聽到了。麵色卻沒有憤怒,而是一種威嚴感,很奇怪的說法,但北淩傲臉上現在就是一種威嚴。
“千陌,你要知道他們都是人民子弟兵,是他們保衛了人民群眾,你現在這番話是否會寒了他們的心?”北淩傲此刻如同一個真正的上校與一名群眾談話:“作為一個公民要有良好的政治覺悟,履行好自己的職責才是你該做的。”
環境是一個大染缸,如果北淩傲進的不是軍隊,而是商界,那他定然不會有如此直到莽撞的性格,但北淩傲骨子裏的政界人士底蘊讓他知道此刻該用什麼樣的身份進行問題闡述,他現在是一名上校。
“我曾聽過人民公仆一說,不知道這句話是否為真?”既然你北淩傲給我說政治,那我避開政治談兩者關係,千陌不急不緩問道。
這一發問可是把北淩上校給將軍得不輕,剛才自己才是說政治覺悟問題,而人民公仆一直都是政治人物的自詡。
“即使是個公仆,那就當盡一個人民公仆的職責,而不是仗著自己的人多進行堵公民家的門,如果為了一個莫須有的舉報與某些人的片麵之詞就能隨意調動地方部隊,那麼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們這些人民公仆為的僅僅是幾家人服務!”千陌一席話說下來眼睛不眨,譏諷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