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迷覺得這個場景有點可笑,卻也是笑不出來,收回仰著的脖子,開始打量起周圍人們的百態,欣賞著這幅‘美景’。
八月的天亮的早,天空中雲彩呈現灰白,大地上燈火幽幽,蒼勁挺拔的古老梧桐深深地紮了根巍然不動,樹下的信徒仰著頭祈盼著心中的奇跡的發生。
“六……”
“五……”
秒針滴滴答答,在梧桐樹附近有著一處的兩米高,一米見方的石台,算得上是附近的製高點,石台的上方站著一個孤單的中年人,昏暗的光線下看清不他的表情,但低垂的頭顱讓他顯得更加寂寥,甚至上是有些絕望。
“那是個癡人,據說八年前曾經聽到過鳳啼聲,至此便守了這顆梧桐整整八年。”時迷身旁不遠的一個年輕人順著時迷的目光看過去,好心的解釋道,“因為著這份癡心,所以人們就管他叫癡人了,但也聽說正是因為這份癡心,他的妻子不堪忍受帶著孩子走了,年過中旬還鬧得一個妻離子散的下場。曾經的曾經聽到過鳳啼聲,但誰知是真是假呢。”說道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這個看上去歲數並不大的青年語氣裏帶著說不清的感慨,配合著通宵過後的憔悴,甚至顯得有些滄桑了。
這個時候倒計時的讀秒早就結束了,意料中的沒有任何的奇跡發生,樹下的人們三三兩兩的散去,彼此交談的聲音糅雜在一起有些嘈雜,和先前守夜時的氣氛宛如天壤之別,在這些數十道的抱怨聲中,時迷甚至能隱約的能聽到一些低泣。
“癡人麼?”時迷尋思著青年話裏的意味,再看過去時,石台上的癡人已不見人影,而先前主動搭話的青年也已轉身順著人流往外走去。
“喂,時迷,這邊。”遠遠地梧桐老樹下,泡泡龍的成員六人聚集在了一起,閔光襲歡脫的衝他招手著。
時迷逆著人流向著他的小隊走去,守夜的時間一結束,那種仿佛凝凍了的空氣的壓抑頓時消散,雖然在這方的小天地裏充滿著失望的情緒,但是心中的那種壓抑感卻也很好的一同不見了。
“時迷,聽說你曾經聽到過鳳啼聲。”時迷人還未站定,甘甜甜小姑娘就迫不及待的追尋問道。
他聽過鳳啼?
時迷疑問的眼神丟給了閔光襲,換來對方的一聳肩。“兄弟,這鍋我來背,你高興就行。”
“時迷,沒想到你小子居然聽到過鳳啼啊。”陸洪戾疾走兩步到了時迷身邊,拍拍時迷的肩膀,“都不和我們說聲兒,這不夠意思啊,要不是鄧程提出來的話,我們都被你蒙在鼓裏了。”
“你信?”時迷淡然反問。
陸洪戾瞬間卡殼了,一時間竟然找不出應答的話來。
“行了,鄧程不也說了麼,這家夥是下車的時候聽到的,鳳還巢是清晨五點,時間根本對不上。”嵐砂神色有些不耐煩,這話聽上去像是在為時迷辯解開脫,但後麵的就可以說是火藥味兒十足了,“嘁,他怎麼可能會聽到鳳啼呢,純屬是框人的吧,再說了,要聽到鳳啼也應該是我先聽到才對。”
時迷幹脆的一聳肩,把閔光襲那種不正經兒的吊兒郎當學了個八分像,這鍋我也來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