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1)

從那日起回到自己房間,秦雨霽就發起了高燒,渾身無力,吃不下也睡不好,因為飲食起居隻有黑衣客在照顧,每天黑衣客最常說的話就是“如果你餓死了,我不也就死了?”。

至於範騰,自從把她送回房間以後,範雎就明令禁止他在來看她,即使有幾次範騰偷偷地過來也都被秦雨霽就給擋在門外。

這天剛剛吃過午飯,黑衣客有事出門了。範雎竟來到他的房間,秦雨霽剛準備起身行禮卻被範雎製止了。

“秦姑娘,你這禮行的是以身份?”範雎抖了抖袖子,平整剛剛扶她使袖子出現的褶皺:“今天我來就是要談談你和犬子的事。”

“範騰?”秦雨霽看著範雎,此時他正表情平靜但是她知道在這個老者心底一定早已暗流湧動。

“你曾是趙將廉頗的貼身婢女,又曾經持著趙括的帥印坐鎮長平城,折損了我大秦許多勇士。如今趙國新敗,像你這樣的身份與經曆向我這秦國國相行禮,於你的名聲恐怕有些不妥吧?”

秦雨霽從那日在白起大帳中被他當眾拆穿,她始終都可以感受到這位秦國國相骨子裏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陰冷:“不知相國大人今日光臨所為何事?”

“騰兒是我最器重的兒子,我作為父親不允許任何人想破壞他的前程,你能夠明白吧!原本你是要以擾亂軍心將你處死的,是騰兒當著我的麵說要迎娶你,”範雎依舊冷眼看她,但是秦雨霽知道接下來說的才是範雎的真正用意:“為了騰兒的前程,也為了不使我範家祖宗蒙羞,這件事情我是不會同意的。”

“自然,我也不會同意。”秦雨霽迎著範雎那雙眼睛看過去,從他的眼睛裏有一分譏諷,同時又有一分好奇:“請相國大人轉告範騰,我不會為了活命嫁給一個我根本不想嫁的人。如果我真的是這樣的人,我就根本不會走到這一步。”

“有骨氣!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人,”範雎突然大笑起來,側著頭對著門外喊道:“你們進來吧!”

範騰和黑衣客從門外走了進來,兩個人臉上也略微掛著一絲笑隻是帶著有些苦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秦雨霽對著兩人質問道:“你們又在耍我?這麼耍我有意思嗎?”

黑衣客坐下到秦雨霽的床邊拉著她的手,對她解釋道:“其實從一開始,我讓你去勸白起,就是我早就設好的套路。就是讓你明白,這世界上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所認為的那樣,變數是有很多的。就比如說,這次的事情你的方法確實沒錯,任何人都有生存的心願,隻是忘了有一種死叫做重如泰山。”

“所以呢?就是為了這個,你就拉上那麼多人來陪葬嗎?”秦雨霽將手抽了回來。

黑衣客的臉色變得嚴肅了許多:“無論你我做什麼,白起也好、範雎也罷,就算是背上這‘凶殘嗜殺’的罵名也要助大秦實現稱霸一統的夢想,任何人也不能阻攔。”

“你就是因為這個?”秦雨霽抓著黑衣客兩邊的肩膀幾近嘶吼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黑衣客壓低聲音,但是聲音不失嚴厲地:“我要送你回家,不然還要做什麼。你還在趙軍軍營異想天開的時候,我就已經在秦趙兩國的宮廷周旋了,你所做的假設早在開始就已經被我終結了。”

秦雨霽不甘示弱,迎著黑衣客頂了回去:“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讓我去做那些事?捉弄我你覺得很好玩嗎?!”

“如果不這樣,你怎麼能夠成長。”黑衣客猛地撕下了自己的麵紗,秦雨霽看到在那張和自己一樣的臉上留著斑斑燒灼的痕跡樣子猙獰可怖:“你以為靠著你的那麼一點小聰明就可以有命回家?”

秦雨霽不再說什麼,此時感受到的隻有恐懼,黑衣客就是未來的自己,她知道此時的她在想什麼,但是她卻看不透未來的自己在此時又是怎麼想的。

黑衣客已經將她的攜行袋裝好了,拉起秦雨霽來到庭院中,範雎父子跟著走出來。黑衣客從攜行袋裏拿出那根時空棒,打開最大參數,按動開關從時空棒中射出一道激光憑空製造出來一個蟲洞,蟲洞所帶來的巨大吸力一時之間竟使得整個庭院卷起旋風,落葉、紙張等一係列輕巧的物體都被吸進了蟲洞。

黑衣客回頭向範雎行禮拜別:“範雎大人,感謝之情一言難盡,我們就此別過了。”說著,就拉著秦雨霽進了蟲洞中。

發生了什麼?秦雨霽從剛剛的木訥中驚醒過來,我自己的人生不應該有任何人決定,即使是未來的自己,我才不要做任何人手中的玩物,任人捉弄、擺布。

“我為什麼一定要聽你的安排?我恨你。”她看著周邊不是伴著電閃雷鳴的蟲洞隧道,用力掙開了黑衣客的手,身體立刻就像是一片飄零的落葉飛出了時空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