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胃裏，開始翻騰。
“我親手殺的。”他再湊近她一點，麵無表情的陳述。眼裏冰冷得可怕：“很惡心對不對？”
“沒……”她辯解。
“是嗎？”他再次挑起她的下頜，冷然笑著：“那你證明給我看。”
“證明？”她疑惑。
“我們不是夫妻了嗎？”他繼續笑：“我爹是不是讓你和我生孩子？”
“……是。”
“他是不是還說，隻要生個孩子，你要做什麼都滿足你？”
“……是。”
“那你證明。”他的大拇指開始撫摸她鮮豔的紅唇，嘴角弧度跟著放大：“證明你願意和我生孩子。”
“……”
“不願意嗎？”他的手猛地扼住她的脖子，“你跟她們一樣，嫌棄我是不是？？？是不是？？”
“咳咳……”她伸出手去，使勁掰他的手，可是他的手，像鐵鉗一般，鉗住她細嫩的脖頸？
“不行，不能這麼輕易讓你死。”他突然神秘的笑起來，鬆開她的脖頸。轉動輪椅朝著裏屋走去。
王三月這才看清，這個人是個癱子，而他坐在輪椅上，滑動間沒有一絲聲響。
必須離開這裏。
她爬起來，憑著感覺向著門邊跑去，可是門呢，門在哪裏？門在哪裏？
眼前全是門，摸上去卻是冰冷冷的觸感，哪裏都是門，哪裏都沒有門……
不，一定有門的……
她摸索得急，被一隻低矮的凳子絆倒，爬起來繼續順著門一扇一扇的摸。
“你出不去。”身後的聲音帶著喜悅與自豪：“這些門，全是我畫的。”
王三月停下來，回頭，看到輪椅上的人，好笑的看著她。
“呼……”深吸一口氣後，她冷靜下來，眼裏恢複先前的冷然與鎮定。
是她亂了方寸，此刻，便應該以靜製動。
“畫得很逼真。”她客觀的評價。然後拾起一旁的小凳坐下來，直視著他：“我叫王三月，你呢？”
“張神佑。”他靜看著她，眯了眼，這是第一次有人問他的名字。“我爹說，會有神眷顧我的，哈哈！會有神眷顧……”張神佑轉而大笑起來，接近癲狂的地步，“你看，你看，你看！”
他轉動著輪椅停在她麵前，指著自己說：“我被神眷顧了十八年，眷顧成了這副模樣！這副模樣！哈哈哈！！！所有人……都嫌棄我……”
“……”王三月靜靜看著他的樣子，突然覺得，這個人很可憐。
“你們都嫌棄我！！是不是，是不是？？”他突然狠狠搖晃著她！“嫌棄我的人都得死！！！！”
“夠了！”她突然吼出聲來，看著他愣住，柔和道：“沒有人嫌棄你，是你自己，沒接受自己。”
“你說謊！”
“我從不說謊。”
“那好，你和我生孩子！”他突然希翼的看著她。
屋子裏的燭火晃動了一下，有風能進來……她的嘴角慢慢勾起一絲弧度：“好，不過我有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