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陽與楊廷和當即引著文武百官,就對正德皇帝山呼萬歲之後,弓下了身子來。
劉瑾卻也是趁此時機,一把提起正德皇帝,就與張太後、曹秋海一起,在宮娥、宦官的簇擁之下,向殿後走去。
等皇帝與太後離去,這些文武百官才起了身來,一個個都是頓足一歎,然後頹然的向外走去。
而李東陽卻是與成國公交換了一個眼神,在得到成國公點頭示意之後,當即頗有些高興的與楊廷和一起,離開了奉天殿。
不多時,方才風起雲湧的奉天殿,一下子就變得靜默了起來,隻有宮娥與宦官在大臣們走了之後,為奉天殿進行灑掃的聲音。
再說劉瑾攜著正德皇帝,等離了奉天殿之後,就與張太後一起,一路把正德皇帝帶到了慈寧宮,方才為他解了穴道。
穴道一被解開,正德皇帝勃然大怒,想也不想的一拳打向劉瑾的臉頰,拳頭之上,卻是飽含真氣,以及他內心的憤懣之情。
可是劉瑾早就對這小皇帝知之甚祥,解開穴道之後,就防著這小皇帝發難,眼見得一拳砸來,他卻隻是輕輕一抬,就把這一拳撥到了一邊。
一拳落空之下,正德皇帝卻依舊不肯罷休,直接把自己生平所學都用了出來,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的向著劉瑾攻去。
隻是劉瑾的武功,哪裏是這般好對付的。就算是無仙大師在世,隻怕也比劉瑾要弱上一些,更不用說才僅僅是江湖二流水平的正德皇帝。
當下正德皇帝雖然攻勢淩厲,猶如狂風驟雨一般,不斷的攻擊著劉瑾的周身要害。可劉瑾卻是絲毫沒有還手,或是以輕功躲過,或是直接輕輕一拂,就破開了正德皇帝的招式。
轉眼間,正德皇帝都打出了五十餘招,卻是連劉瑾的衣角都沒有碰到,顯得極為狼狽。一旁的張太後看了許久,不由得不耐的嗬斥道:“夠了,照兒,你還不退下!”
“母後!”正德皇帝還是比較聽張太後的話,見得張太後發話,當即退了下來,一臉憤怒的向張太後控訴道,“母後,這狗太監剛剛當著文武百官的麵,點了朕的穴道,實是大逆不道!你怎麼還向著他說話呢?”
“哼!”張太後卻隻是冷哼一聲,看著正德皇帝說道,“你說劉公為什麼點你穴道?”
劉瑾在正德皇帝不再糾纏之後,就退到了一旁,拱手垂立,好似一名聽話的乖奴才一般,一點也沒有方才奉天殿的跋扈。
正德皇帝聽得張太後聞詢,氣憤的看了劉瑾一眼,然後繼續說道:“這狗太監卻是想挾持朕,達成他的陰謀,母後你因何卻還要偏幫於他!”
“偏幫?”張太後怒極而笑,問道,“好,那我問你,劉公為何要強行進行那個於他沒有多大好處的改革?”
“不是為了他一己之私麼?”正德皇帝輕蔑的說道。
“看來你果然還沒長大!”張太後冷笑著說道,“哀家再問你,安王與徐子龍聯合作亂反叛,你如何應對?”
“這不是還沒反麼?”正德皇帝先是為安王與子龍辯解了一下,然後說道,“再說了,就算反了,我大明坐擁天下,帶甲之士數以百萬計,就算他們真的要反,隻要朕登高一呼,必定是天下勤王之師無數,雲集過來,滅了他們!”
“哼!這隻是你想當然的吧!”張太後譏諷的說道,“如今天下有多少藩王,你知道麼?一個安王,如果就需要你舉天下之力才能掃滅,那天下諸王都反了呢?”
“這不可能!”正德皇帝也是不傻,直接搖頭說道,“不說他們沒有這個野心,就算有,他們有這個能力呢?自太宗起事成功之後,曆代君王都是極力防止宗室作亂,不但規定了藩王的護衛司規模,更是把財政,人事大權,都收了回來!他們就算想反,又拿什麼反?”
“那安王拿什麼反呢?”一直沒有說話的劉瑾陰測測的說了一句,“代王呢?蜀王呢?慶王呢?陛下覺得這幾位藩王也是沒有力量作亂的麼?”
“啊……”正德皇帝不禁語塞,代王為塞王,大同鎮又是九邊赫赫有名的強鎮,代王若反,隻怕北地震動,比之安王有過之而無不及。
蜀王坐擁西川,基本上整個四川大部分都是他的食邑,如果他反了的話,隻怕西南一帶,不再為大明朝廷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