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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自把寧夏的權責都移交給了薑奭之後,便在穀大用率領的錦衣衛的監視之下,率領了三百侍衛,向京城進發。
一路之上,他隻覺度日如。
此次雖然起初安王隻是為了賑濟鹽池地區的災情,才迫不得已之下,按照馬德貴的授意,把先帝墨寶抵押出去。可是如今寶物還未進京,銀兩也還沒有到位,這件寶物就已經被人劫走。然後穀大用就帶著一幫番子、錦衣衛殺上門來,直接宣喻安王進京。這次進京,隻怕凶多吉少。依照劉瑾的狠辣,這寶物若真的落在他手上,隻怕他就會告安王一個藐視先帝的罪名。
此罪往大了說,就是欺君罔上,雖然安王貴為宗室,無性命之憂,但是卻也會被直接勒令圈禁鳳陽城了吧!往小了說,這罪名也至少會削去安王的一級爵位,遷藩他處了!如此一來,隻怕寧夏安王府,也就不複存在了。
一路行來,安王心下忐忑,不斷的與馬風月等人商量對策,卻也是沒商量出個所以然來。私下裏,心裏的一番希冀,也隻能放在沒有消息傳來的子龍與婉兒身上了。當下便不斷的找借口拖延進京的時日,穀大用也仿佛得了嚴令,也是不斷的催促,如此一來,這本來半個月就能走完的路程,安王卻花了十天,就到了延綏。
途中休息時,駐蹕在延綏城外,四周卻都有錦衣衛把守,安王卻在房中焦慮的等待著事情出現轉機。突然外麵傳來侍衛的聲音:“王爺,有一名和尚,自稱您的故人,想拜訪一下您!”
“和尚?”安王聞言微微一愣,旋即反應過來,麵現喜色,說道,“快快有情!”說完之後,安王立即稍事整理了自己一番,過不多時,就見一名身穿大紅袈裟,三綹長須飄落在身前,滿麵祥和的高僧走了進來。
這高僧見得安王躬身一禮,說道:“王爺,別來無恙乎?”
“哎呀,怎麼竟然是無仙大師你來了啊!”安王仔細看清來人,發現來人正是少林寺主持方丈大師無仙,當即驚訝的說道。
安王與無仙本為摯友,此時見得是無仙來訪,當下也是直接起了身來,引著無仙落座之後,自己才又坐了下去。
“貧僧此次要去泰山一趟有些事!正好出了寺,就聽到王爺奉旨進京的消息,我便一路緊趕慢趕,總算在延綏見到你了!”無仙大師雙手合十,緩緩說明了來意。
“哦?泰山?卻不知又是發生了什麼事?”安王聽得無仙大師要去泰山,便明白過來,很可能是泰山有些什麼事發生了吧!
果然,就聽無仙大師說道:“哎,江湖不幸啊!劉瑾在朝中掌權,又極力想控製江湖武林,所以就一直向著武林滲透他的實力!江湖上的敗類,在他的威逼利誘之下,大半都是投靠於他了!如今他的手又伸向了正道門派了!”
“哦?劉瑾竟然如此猖獗?”安王一聽事關劉瑾,不由得也是心中一動,說道,“這次他準備對付何門何派?”
“前次他借著由頭,逼的泰山劍派的天衝道人遜位!這次,天衝道人在門中長老、弟子的呼籲之下,又有重新執掌泰山劍派的勢頭。劉瑾看到了這個態勢,如今已然出了京師,準備去泰山製止,為自己的傀儡天恒子助威!”無仙一臉煩憂,緩緩說道。
“啊?”安王聞言一驚,緩緩說道,“劉瑾竟然離了京師?”
“嗯!是啊!怎麼,王爺此次進京,與劉瑾有關?”無仙本來還奇怪安王為何興師動眾,帶著三百侍衛進京。周邊還有如此多的錦衣衛隨侍在旁,如果不是自己身為少林主持,隻怕還見不著安王。此時見得安王聽了這件事竟然驚訝出聲,便即明白過來,隻怕安王進京,與劉瑾有關。
“是啊!”安王高興的點了點頭,說道,“鹽池受災,我把一幅先帝墨寶抵押給一個富商,換取三萬兩白銀,準備用以賑濟!可是如今事發,墨寶很可能流落到劉瑾手上,他直接派了人來,勒令我進京麵聖解釋!本來我還在焦慮,如何與天子解釋,不想劉瑾已經不在京師了啊!”
“原來如此!”無仙點了點頭,說道,“那王爺準備如何應對!”
“如今劉瑾不在京師,我便加急進京,爭取趕在他回京之前,麵見天子,澄清此事!我想我與天子份屬同宗,按輩分而言,我是他皇叔,沒有劉瑾從中挑撥,隻怕便也可大事化小了!”安王此時隻覺得恨不得現在就在皇宮之中,與正德皇帝把這事解釋清楚。
“哦?那麼就是說,劉瑾留在泰山越久,越有利於王爺了?”無仙聽得安王所言,精光一閃,說道。
“嗯,是的!”安王自覺沒有劉瑾,這件事便可解釋得通,當下點頭說道。
“那好!我即刻趕赴泰山,盡量為王爺拖住劉瑾,你也盡快進京,把事情解釋清楚,如何?”無仙聽得安王肯定,直接站起身來,說道。
“那就有勞大師了!”安王也是歡喜的站起身來相送,把無仙直送到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