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沒跟我提這一茬,我也很詫異,就算穆木人再好,也不可能對什麼人都這麼好吧?原來是老爸無意間救過他兒子。
“哈哈,老提這個幹嘛。雨桐那麼可愛,我也很喜歡。就是太調皮了,在二樓那麼高的地方懸空走,就是為了跟小朋友打賭他有那個膽子。現在想想都後怕,當時我在花園裏砌理石磚,看到情況就不對,我在下麵又不敢喊他,生怕嚇著他,結果這孩子讓小朋友一嚇就歪了下來。當時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露台懸空五六米,下麵都是大理石,這要是摔下來還了得。”
“是啊,為此你還嗔了下胳膊,現在沒事了吧?”
穆木著急說道,“這熊孩子,都怪我太慣。馬上要去京城上小學了,總算清淨點。”
“早就好了。”
老爸著急問道,“是那個雙語學校嗎?將來直升米國留學?”
“恩,我感覺無所謂的,能在國內上個好大學也不錯,可他媽執意要那樣,反正她家也是京城的,過去陪讀也方便,以後我在金元就是孤家寡人了。”
“哥,哥,還有我,有我陪你呢。”
我著急搭話道。
離開看守所後,穆木便帶我直接去了羅雀鎮,而這時張洺越給我發來條短信,“縣委組織部的人真來了,太好了。”
“好好表現。”
我回完後便給學校足球隊長李健發了條消息,“突然有點事,改天再請客,跟兄弟們說聲抱歉。”
也就十五分鍾便來到了羅雀,這可是我們開明縣三個鎮、四個街道辦中最牛比的存在,這裏單單上市公司就四個,規模以上企業上百個,集化工、橡膠、造紙、光伏發電、電子科技於一體,形成了所謂的羅雀效應。
但隨著這幾年瘋狂的擴張、發展,鎮上的汙染也是越來越嚴重,老百姓們怨聲載道,稍微有點錢的都搬到縣裏買樓房住了,羅雀的領導也知道發展與汙染並存的問題,想解決卻是無能為力。那些大企業換一條德國進口的免汙染生產線要花費幾億甚至十幾億的資金,而且那種生產線對原材料的要求也高,過去還可以摻假,換上新生產線後不光花費大而且日常成本高,誰願意當那個冤大頭?
這都是路上穆木跟我講的,他對社會上的這些事都吃的相當透了,“劉市長能答應我的要求,其實跟我麵子關係不大,最主要的他也想徹底整治整治羅雀這幫烏七八糟的人了。官商勾結,禍害羅雀的自然環境,汙染了水源、農田、空氣、老百姓的心肺、嬰幼兒的成長,最重要的,這種犧牲原生態帶來的GDP暴增是最粗狂、最低端的,將來再想恢複幾乎是不可能的了,劉市長的意思是寧可發展的慢一點,當屆政府領導少獲幾次獎也要為當地環境、老百姓做出長遠打算,不能在這當幾年官,自己賺個盆滿缽滿,然後拍拍屁股就走了,那以後受苦的還是當地的老百姓,他們是這裏世世代代生存的人,輩輩都要遭殃。”
這些大道理我雖然也懂,但在過去從沒有認真的考慮過,總感覺這些大事跟我無關,但聽穆木現在一講,我骨子裏的正義感還真被帶動了,“就是,這幫吃人不吐骨頭的家夥,就該全關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