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我的話，楊瑞成先是一愣，隨即笑道，“行，反正你和李嬌娥狼狽為奸，現在你們說什麼都可以，反正我是回不去了。但你記住，你們這麼玩，不會有好下場的。”
這話不知道算不算威脅，但我覺得以楊瑞成的秉性，應該不會善罷甘休。
但我對這種話已經是有些麻木了，警告過我的人太多，但最後的結果都是什麼？
“你有什麼想法和盤算不如現在就表露出來，省的以後再糾纏。”
我說道，“有些話我們就別說的太明了，彼此留個麵子。”
“你，你什麼意思？你給我留過麵子嗎？你說的話還不夠明嗎？你特麼的少在這裏說些冠冕堂皇的話。”
楊瑞成把手裏的錘子往地上狠狠一砸，罵道，“老子光明磊落的半生，且容你個逼崽子在這裏廢話！”
既然他如此囂張，我也沒什麼可遮掩的了。
“車間裏每次加工完剩下的料，是不是都是你賣掉的？一個月單單這一項賺七八千的外快，很簡單吧？另外，甲方指定用的大明玻璃，你偷偷換成了雜牌子，差點毀了旭晟的形象，若不是李總給你處理，那次你就撤職了。據我所知，那次你從中賺取差額超過了二十萬，當然，你之所以還能在旭晟待著，肯定是跟薑蘭鳳達成了某種協議，裏麵的交易我們就不深究了，這也隻是你這麼多年在旭晟幹過的混蛋事之一，每天小酒喝著，指揮指揮手底下的人幹幹活，聽說在三和花園還買了套複式樓，在那養了個小三吧？”
我本不想把這些醜事說出來，但是楊瑞成執意要跟我較真，那就全盤拖出吧，雖然會徹底觸發他的底線，但也足以讓他認清自己的處境，如果單純隻是喝點酒，李嬌娥會把事做那麼絕嗎？
人都是有底線的，有些事做了，並非不可原諒，日久見人心，隻要以後的日子裏收斂一點，把持住內心的貪婪，這樣大家就會心照不宣的幫你把事情隱瞞下去，可現在，楊瑞成的難堪是自找的。
果然，聽了我的訴說，在場的員工們都驚呆了，楊瑞成平日裏還是很低調的，開著一輛二手的老款帕薩特，還改了氣罐，穿衣打扮也很樸素，平日裏也算平易近人，但就是這樣的人，在外麵高端小區有複式樓、有小三，這些錢怎麼賺來的？損失的不還是旭晟的利益。
如果李嬌娥較真的話，現在楊瑞成應該是在監獄裏。
眾人唏噓之下，就算楊瑞成再想狡辯，也沒人相信了，更何況，我陳述的都是事實，甚至我手裏還有楊瑞成與小三的親密照片。
他的眼神開始從之前的憤怒變得落寞，猙獰的麵孔亦軟化了許多，在這些醜事麵前，他像個行走在海邊，無路可循的孤兒，手中的錘子咣當一聲砸在了地上，重重的看著我，最後說道，“我女兒馬上高考了，希望這事別讓她知道。”
“嗯。”
我點點頭，眼看著他步履蹣跚的走出了公司，繼而開上車消失在了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