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我也興奮了起來,“那你等他了嗎?他進去了幾年?”
“我等了,可我家也出了變故,我沒辦法等了。我隻能輟學來城裏打工,爸媽先後得了重病,每天都需要花錢,我還有嗷嗷待哺的小弟。他判了四年,等他出手來的時候,我已經在金元打了兩年工了。我一直關注著他的消息,雖然我們隻是兒時的戀愛,沒談出什麼驚天動地的感情,但我也沒辦法忘掉他。可老媽需要手術,需要十萬,而那時,我半天在餐館工作完就得去KTV當服務生,我認識了香姐,她對我一直不錯,聽說我需要這份錢後,跟我談了一個交易。有個廣州的老板來玩,當地的一個企業合作商有求於人家,而廣州老板最喜歡的就是玩處-女。企業合作商找到了香姐,香姐找到了我。我思慮了好久,最後決定答應了。”
小紅知無不言,對她來說,貞潔已經是很遙遠的事了,盡管這件曆程塗滿了悲傷,她很不願回憶,但還是揭開了思緒,像倒播電影一樣,碎片式的講給了我。
我感激她的信任,我能理解她當時麵對金錢誘惑做出抉擇的苦痛,每個女人對自己的第一次都是有過幻想的,肯定是要給自己最愛的男人保留,對小紅來說,她的第一次應該是留給強子的。
可那時的十萬塊錢是遙不可及的,幾乎可以拯救媽媽的性命,如果不答應,大有別的女孩會答應,廣州老板一樣可以夜夜笙歌。他玩的就是那種碾壓處子的心理感覺,至於人的模樣、身材已經不那麼重要了。他的心裏應該會默默記著自己這輩子玩了多少個第一次,見證了多少個身下的不甘和淚水。我相信,但凡答應這種交易的女孩,以後可能會變的很浪、很瘋,但那年那夜的時候,她一定是煎熬的,無可奈何的。
“之後就被香姐帶入行了?幹這個可以很輕鬆的月入過萬,比刷盤子、洗碟子要好太多了吧?”
我沒有嘲諷她的意思,我就是有些心酸,曾經小紅也是個有夢想、有憧憬、單純的像一隻盛開的喇叭花一樣的好女孩,可是現實的悲涼締造了這樣的人間悲劇,或許,現在她已經習慣了,不會覺得太委屈,但如果可以選擇,我相信她一定會選別樣的人生。
“後來,強子也來了金元。他來找我,想跟我繼續好,但我已經幹了這個,我怎麼會答應他呢?我這麼髒,我是小姐,他還有著大好的未來,我不能答應他。之後,他打聽到了香姐,要將我這個介紹人給綁了,扔海裏喂魚。那天晚上,他喝多了,把香姐嚇壞了,他拿著砍刀逼著香姐自己往蛇皮袋裏爬。我跟強子大吵了一架,我說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跟別人沒關係。就算沒有香姐,也會有然姐、桑姐、花姐。在金元,我一個小女孩想養活一家子太難了。我特麼的楚暮四望,不靠這個賺錢,我還能靠什麼?”
小紅又點了顆煙,口吻裏多了幾分酸愴,在我聽來,全是對強子的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