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夏小蓓頗有點落井下石的意思,找準時機就往我身上補刀,恨不得將我活活罵死。
剛剛還對我很客氣的季昌越也改變了態度,“穆木啊,該幹啥幹啥去吧。別在這惹斌少生氣了。真是的,搞不清位置,瞎說話。”
我掃視著他們三人,著重看著晃晃悠悠的萬斌,指著他說道,“行,你這麼看不起我,就當我瞎眼了。我現在就離開,你想怎樣就怎樣。今晚你喝了酒說的這些話,我會牢牢記住。”
話落,我撞開他,揚步而去。
我努力加快腳步,盡管腿有點發軟,但還是以極快的速度閃出了走廊,我沒敢等電梯,快步走的樓梯,拐下環形梯的那一刻,我落了淚兒,我在心裏狠狠告誡自己,誰的話都別再信,在自己沒成功之前,自己就是一坨屎,再多的美化,也不過是一抹虛情。
我今晚丟大了人,但這是成長道路上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我需要時刻警醒自己,今晚丟失的,我早晚會拿回來。
沒想到萬斌會為了一個女人跟我翻臉,會那麼說我,沒想到夏小蓓是個壞到骨子裏的女人,為了爭名奪利,為了在公司站住腳,為了早日飛上梧桐,無所不用其極。
萬斌會後悔的,夏小蓓也絕不會善終,並不是我在詛咒,而是這世間輪回,不容許有這樣心德的人坦蕩而行。
出了齊魯人家的院子,我就打上了出租車。
師傅問我去哪,我不知道,隻是讓他,一直開。
師傅看我喝醉了,也沒再說什麼。
我坐在後排,將車窗按下,窗外的夜風刮在我的臉上,我點著煙,伴著月光,淚水一點點落下,我哭出了聲,很久沒這麼難過了,我特別委屈,感覺自己被整個世界都遺落了。
我想到了天堂的爸爸,他走後,我就沒了心靈的寄托,在我受委屈,受欺負的時候,本能的都會找他。他就是我心中的超人,有無限的能量,可以解決一切。小時如此,長大了,亦如此。
他走的那麼突然,留下了羽翼未豐的我。我渴望展翅翱翔,飛到天空,越過雲朵,去看看他在天堂的模樣。
可這份獨行之路,到處是荊棘,遍布陷阱,我不知該如何走下去了,我累了,倦了,乏了,好想靜靜的這麼坐著,看雲起雲落,看星光閃爍。是不是我過去所有的設想,都該被推翻?我就是一個沒有自知之明的廢物,那些肯搭理我的人,不過是出於同情心罷了。
他們像施舍乞丐一樣,對我施舍著他們的同情和微笑,我有的不是魅力,而是無知。
出租車在寬敞的馬路上疾馳,我在內心深處盤問著自己,我身邊的人,有那麼一個是不因為同情跟我交流的嗎?
若兮?不對等。
李嬌娥?不對等。
蘇亮?不對等。
柳良孜?不對等。
別的,我還有朋友嗎?
李婷?田晴?周康康?張曉婷?
似乎隻有在這些平凡人麵前,我才能顯出自信,才敢肆意的呼喊,大聲的嘶鳴,毫不避諱的敞開心扉。
而此刻,我終於對自己有了確切的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