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剛來的時候,那麼多女人坐在客廳裏等活,臥室裏不間斷的傳出尖叫聲,也真夠熱鬧的。
哎。
香姐她們也不容易,但凡生活能過的去,我想她們也不會做這種事情的,誰都有尊嚴,需要被尊重,這種苟且之事,就算臉皮再厚,幹的時候再長,也不想讓熟人知道。
如香姐說的小紅,她要回家處理弟弟的事情,之所以家裏這麼仰仗她,就是因為她能在城裏賺錢,怎麼賺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很大程度上改變家裏的狀況,能賺錢來就是能力擔當,在家裏自然就有話語權。
犧牲小紅一個,可以讓家裏人都過的幸福一點,我相信,她是願意的。
當她每個月不舒服的時候,遇到一個又一個糙老漢子,強忍著他們身上的惡臭和肥肉去工作的時候,都會盡量讓自己表現出職業操守,笑容以待。
心裏再不情願也得硬著頭皮幹完,沒辦法,選擇了這一行,就得接受它的一切。
包括旁人的蔑視,客人的挑剔,身體的疼痛和損傷。
隻要每個月能給家裏寄回大把的錢,看到年邁的父母能買的起藥,吃的起肉,弟弟上的起學,穿上別的孩子也能穿起的運動鞋,她就會特別滿足、開心。
相比她們,我也做為來金元闖蕩的一族,已經夠幸運了。
人要懂得知足,更要懂得感恩。
包括那些阻攔我、嘲笑我的人,是他們讓我成長,讓我經受挫折後變得更強。
手機響了。
竟然是賈文泉的電話。
這老小子不會是見到張有才了吧?想跟我確認下怎麼收拾他?
一想到這,我竟然沒有預想的興奮,我甚至有種想給他求情的衝動。
“喂。老賈。”
我說道。
“穆木兄弟,有個好事,我剛接到消息就著急通知你了。”
賈文泉笑道,“我妹夫不是開發了批住宅房嘛。我還以為早就定下電梯了,你跟我說那事後,我就有棗沒棗打三竿,跟他說了一嘴。結果,他那之前確實內定了,想走個議標的形式,但他定的那個電梯品牌出事了,好像是在南方,那個牌子的電梯出現了井道墜落的意外,直接把一個八個多月的孕婦給震趴下了,醒來的時候,孩子沒了。孕婦也大出血死了。這件事鬧的很大,都上法庭了,要求房子開發商和電梯廠家都要賠償。所以,我妹夫那邊也不敢定那家電梯了。想重新走招標,正準備考察考察呢。我這麼一說你的情況,他就問我啥牌子的電梯,有什麼項目,實力怎麼樣知道的,畢竟電梯是安全項目,不能忽視。但你放心,有我這層關係,隻要你的電梯品牌夠硬,你們實力差不多,咱就能定,而且後期的款項我可以負責給你要,絕對保證你資金鏈不受損。”
說實話,這是我從賈文泉嘴裏聽到的最順嘴的話了。
這老小子總算辦了點正事,我手裏有他把柄,但一直沒正麵跟他交涉過,他也心知肚明,不敢惹我,而且還得巴結著我。
這件事他如果真能辦好,我就等於帶著項目加入的旭晟,到時候李嬌娥在眾員工麵前提拔我的時候就更有說服力了。
簡直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