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短暫的沉默後,我率先打破了僵局,笑道,“我就隨口一說嘛,看把你緊張的。來,喝酒。”
她別扭的回過身,與我相碰杯,又道,“你變了好多。”
“變?”
我有點意外,看的出張曉婷攢了很多話想對我說,她的心裏肯定也特別憋悶吧,有些錯失可能已經無法彌補,但她也有自己的苦衷和不得已。
夜深人靜下,如果能跟我衷腸傾訴,也是一份宣泄。
“對,你過去多老實啊,整個人看著很內秀,我沒太注意過你,但我對你的印象不錯。你不跟那些學習好的學生一樣,每天都捧著課本看,呆頭呆腦的,什麼都不懂。但跟那些整天就知道胡嗦狗鬧的壞學生也不一樣,你有自己的底線和堅守,雖然學生生涯也沒有太多機會體現,但我能看的出,你是一個能裏能外的人,某種程度上,你具備雙重性格。”
張曉婷頭一次對我說這個,我聽得耳目一新,她對我蠻了解的,這讓我一陣恍惚,竟覺得跟她,有機會再續前緣。
柳若兮不懂我,但曉婷懂我。
雖然在金元我有不少朋友,但最希望的還是能得到若兮的認可和支持,可她,竟那麼說我,打心裏瞧不起我。
而曉婷,依舊是學生生涯那副溫柔、體貼的樣子,給人感覺特別暖。
“沒辦法,來到金元後,要麵對很多困難和陷阱,如果還像過去那麼老實,會挨欺負的。即便我現在這樣,還是會遭到各方的欺壓,想獲得尊重,想高人一等,就得學會改變,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強。”
我雖然隻比曉婷早來幾個月,但依然以一個“老人”的眼光說道,“你在蛋糕房當學徒,真蠻好的,比在酒店前台啊、公司文員啊、酒吧服務生啊等等職業都要有前途,你學的是手藝,在金元這種地方,隻要有技術,什麼時候都有飯吃,雖然開始苦點、累點,但挺過去就好了。而那些怕吃苦受累,隻想找工作環境好的女孩,沒有任何發展延伸空間,現在是兩千多工資,幾年後依舊是那樣,腦子也得不到開發,幾年內都是原地踏步。最重要的,我以後能吃上你烤的烘焙了,而且是免費的,哈哈。”
話落,我就笑了,她也笑了,認真的看著我笑,兩個酒窩很自然的展露,特別美。
“謝謝你的鼓勵,我會好好幹的。剛離開魯家酒店的時候,我想去學理發的,可又覺得以後總站著給別人剪頭,太枯燥了。還是做蛋糕比較快樂,可以開發很多造型,設計一些創意。學的這兩天我才知道,原來蛋糕的學問那麼大,而且利潤也很高。”
張曉婷說道,“現在我已經不敢想太多了,我的命運並不受自己的控製,我隻求能安逸幾天是幾天吧。晚上八點多的時候,我爸給我打電話了,一聽就喝醉了,他讓我回去照顧我媽,但我媽堅決不讓我回去,她不想再連累我,她在家裏養病,但老爸依舊不知道收斂,每天還是喝的寧酊大醉。老爸說了,不回去也可以,但每個月必須寄回去錢,否則就來城裏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