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屋裏雜亂無章,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臭氣,我有點恐慌,不知該進該退。
既然來到了這裏,應該進去看一番,我不確定魂石老頭預測的位置是否準確,但我知道,這樣格局的環境下居住的人,極有可能是二輝那種通緝犯。
我雖意識到了危險,但依舊帶著強烈的好奇心探步而入,屋裏沒有一點聲響,嗅不到任何人的氣息。
我剛要往回撤,門口卻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緊接著,屋門被扣上,我著急回身,看到一個身形健碩的年輕人一臉猙獰的抱著膀子看著我。
這,這應該就是二輝吧?
他什麼時候出現的?他剛才藏在哪了?
一時間,我陷入了深深的恐慌,感覺眼前的小子頗為自信,一看就是練家子,不好對付。
“沒想到,你真的找來了。”
二輝欺身而下,朝我走過來,我步步後退,很快便抵到了淩亂的茶幾邊緣。
“二輝,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不可能逃掉的。”
我倒吸口涼氣,震聲喝道,“你膽子夠大的,整個金元都在通緝你,還敢闖入我會館砸玻璃,弄這種小伎倆,不覺得丟人?”
雖然他氣場夠足,但我完全沒必要怕他,這家夥再厲害還能強過那五個通緝犯聯手?
“嗬嗬,你把我哥弄進去,我必須報仇。”
二輝喝道,“我們哥幾個走南闖北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栽這麼大跟頭,隻要我沒進去,我就一定讓你付出血的代價!”
“你每天過這種暗無天日的日子,不覺得壓抑嗎?出門連臉都不敢露,身份證早就掰折了吧?收手吧,自首是你唯一的出路。”
我勸慰道。
“剛才你進小區的時候我就看到你了,我藏在暗處觀察你是否帶了警察,結果你真的是孤身前來的,我佩服你的勇氣,但既然來了,就留下點什麼吧。我是不可能自首的,早晚得完蛋,何不為人生增添幾筆別樣的輝煌再說。”
二輝認真的說道,“我哥從小既當爹又當媽,把我含辛茹苦的帶大,我們在村裏被惡霸欺負,沒辦法才傷了人跑出來的,我們也想好好幹,但這個社會給我們這種底層人機會嗎?到哪都被瞧不起,被欺負,我哥能受那氣,我可受不了。“呼。
說實話,我沒想到這個窮凶極惡的江洋大盜能說出這番話,能這麼說,就證明他還沒有壞透,他幹壞事也是被現實所逼,生活所迫,本質應該是不錯的。
我很理解他這種性格的轉變,亦如我小時候在村裏,原本老實巴交,但有個張帥一直像惡魔一樣籠罩在我身邊,久而久之,我的心理就會發生轉變,我會意識到這個社會的殘酷,越弱越被欺,想自強就得學會反抗。
而我的遭遇與二輝相比,顯然是小巫見大巫了。
我麵對的是麵子,他麵對的是生存。
這是截然不同的境遇,我可以嘶吼、叫罵,可以嚇退隻是想搞點惡作劇的小夥伴,但二輝和他哥就必須竭力搏鬥,與惡勢力、與殘酷的社會,稍有放縱,就可能淪落街頭,風餐露宿,他們在與命運戰鬥。